后院子里草木葱郁,所有人都呆住了!轻风从木叶间吹过,象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郑夫人手中一小串铜钱,让人能想起来这个人来过。
郑成又过上两天才回来,这中间没有人再来通话。那田三,一看就是个做活的人,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报信。两天之中,澄心每每心不定的时候,就往院子里看看,回想起前几天的争斗,再继续埋头抄写经文。在她抄的时候,心中也不乏有这样想法:如果真有轮回因果,那戚夫人、舅舅、舅妈、还有让母亲难堪的亲戚又会是什么因果……
写完笔下一个字,澄心交给母亲。莲瓣理好总有几本了,拿给郑夫人看:“我送给庵主去。”郑夫人喊住她:“我和你一起去。”澄心也微笑,母亲背后对自己不止说一次,慧丰师傅不能薄待了才行。而此时郑夫人主仆,唯一能厚待慧丰的地方,就是恭敬再恭敬。因此郑夫人要亲自去送抄好的经卷。
郑夫人出门去,澄心重新换上一张新纸,提起笔又问郑刚家的:“奶妈,舅舅这样人,死了会下什么地狱?”郑刚家的哼一声,劝着道:“姑娘安心抄经吧,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呆在好地方。”澄心还不能释怀,郑夫人在时不敢多提怕惹她伤心,此时郑夫人不在,澄心说话就不客气:“可他现在还好着呢。”象是只有我们不好!
郑刚家的默然一会儿,把手中纳鞋底的针穿过针线,对澄心也恨恨:“他那样人,还敢打着要体面的名声!就是罪官家眷又如何?夫人只是柔弱罢了,要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的,早就上门去讨要夫人放在他铺子里的钱了。”
一语提醒心中不平的澄心,她小声惊呼道:“对哦,舅舅那里,还有他劝着母亲入股的一千两银子呢?”郑刚家的也更不高兴,说着:“可不是,”人又起来往门外看看无人,回身来交待澄心:“姑娘这两天就很好,没哭还能劝着夫人。等老爷官事定下来,姑娘可记得了,要劝着才行,不要自己先悲伤。”
澄心嗯上一声,郑刚家的重新回来又坐下做针线。不一时,郑夫人回来,眼圈儿红红的,想是慧丰又有事情感动了她。澄心听从奶妈的话,母亲难过是时常难免的事情,澄心就只说话儿岔开,学着不说伤感的事情。
门外再有脚步声响,是郑成回来了。他大步沉重,走在幽静的庵堂里,隔不上多远就能听到。莲瓣急忙出来看,怕是又来骚扰的人。伸头往外一看是郑成,莲瓣喜极呼了一声:“夫人,郑成回来了。”郑夫人也急急出来,澄心也急急扒着门出来,郑刚家的出来最晚,不过也是面有希冀地对着郑成看,象是给从郑成脸上早明白些什么。郑成来到郑夫人身前跪倒,对着郑夫人脸面看看,再对着澄心、莲瓣、郑刚家的一一看过来,才道:“找到老爷了,请夫人放心。”
“老爷好不好?”这是郑夫人第一要问的,也是澄心主仆急着要知道的。郑成黑脸上平静,却是咬着牙点的头:“好!请夫人收拾收拾,我这就送您去见老爷。”郑夫人喜极,突然想起来自己面色苍白,眼睛也是肿的。先让郑成起来,再喊莲瓣:“打些水来我洗洗好去见老爷。”余下的话就没有在这里多问。
郑夫人进房去,澄心恋恋不舍,对着郑成问道:“父亲他……”郑成对着澄心挤出一个笑容,嗓音也尽量放软:“老爷没事,还提姑娘呢,我说姑娘大懂事了,老爷听过很喜欢。”<be=《安富尊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