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走。”王鸣答道。
“非常时候,少门主还是尽量不要外出。”杨导压低声音道,眼睛四下打量,“七星宗就放出话来,要给你好看。”
“没事,我就是想走走,来帝都这么久,还没去好好转转。”
杨导无法,只能看着王鸣远去,心道这位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还是心真的很大?
而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呢?
杨导见王鸣消失在胡同口,摇了摇头,心道高人的世界他真不懂。
王鸣脚步极快,半盏茶功夫已是走出八大胡同。
他人修炼都在静中,王鸣却是静极思动。
帝都那么大,我想去看一看。
八大胡同外也有市集,比东西二市规模要小许多,多是来自八国的货物,行商的也大多有背景,说是官方国有的买卖也不为过。
王鸣的云眼俯瞰,云耳细听,可为历历在目,声声入耳。
市集众人起早贪黑,斤斤计较所争不过是一个“利”。
王鸣穿过市集北行,看到一个个森严的衙门,来往马队仪仗威严,高高在上之人都是手握权柄。
西行,一个个坊间,分门别类或是军户,或是匠户,或是艺籍罗列。坊间格局大小一致,然坊门以及其内布置各具特色。王鸣不再细想,只是看只是听,好像无心。
一个时辰之后,他来到西市。
赌坊内王鸣去随意押了几小注;说书馆内,王鸣听了一小段加工了的国战,期间打赏了一小块银锭;勾栏院里王鸣找了两位身段一般的姑娘听了一段小曲,喝了几口花酒;巷子口里,王鸣兴致勃勃的跟乞丐儿聊天;不知名的神庙王鸣进去烧香拜了几拜;菜市口里王鸣看人头落地的好戏,跟闲汉们一起喝彩……
王鸣一直转到夜幕降临,回到越州馆舍,然后就看到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自称癸丑,来自陪都望京圣学堂。
王鸣心道巧了,正想着怎么把宋胖子送到圣学堂“深造”了。王鸣把人领到中殿,二人分宾主落座。
癸丑开门见山,问道:“少门主,帝都之变,哪方会胜出?”
若是旁人,王鸣哼哼哈哈搪塞应对即可,只是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愿意交心,这名为癸丑的少年就有这等魅力。
很奇怪,这让王鸣禁不住对陪都的圣学堂好奇。
那是一个什么所在?王鸣大抵能猜到一些。
每一个有内涵的人都会思索三个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要到哪里去?
王鸣就是这样一个有内涵的人。
对于现阶段的他很好回答这三个问题:我是王鸣;我来自地球;我要到仙界寻求长生之道。
王鸣知道有些人跟他不一样,那圣学堂的大宗师可能会思考这三个问题: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我们要到哪里去?
就是站在全人类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叫癸丑的少年也是要王鸣站在这个层面回答这个问题。
王鸣沉吟片刻,答道:“神是舟,君是舟,民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鸣闲步一天,看的听的其实都是民心。
民心很简单,就是过日子。
癸丑少年站起身,给王鸣深施一礼,默然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