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两头三头鲨鱼对于这群筑神塔第二层的强者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十几头上百头甚至更多的鲨鱼——血腥味,哪怕仅仅是擦破点皮的血液味道,都能够将数公里之外的鲨鱼“钓”过来,于是众人根本就不敢与鲨鱼战斗,即害怕被鲨鱼擦破点皮,又担心擦破鲨鱼的皮,最终也只能拼尽全力的游泳!
辛途理所当然的第一个踏上了松软但比踩在水里更踏实的岸滩,吊起来的心脏才落了回去。未知永远是最容易给心灵造成冲击和滋生恐惧的,即便是辛途也不能例外。在鲨鱼的威胁下,其他人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懈怠,一个个甚至顾不得暴露实力,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的划水。
宋少行,尚封侯,吴楚,孟昶……一个接着一个破水登岸,头顶暴雨就冲到了岸边,循着树木遮风挡雨,虽然效果不大但却聊胜于无。倒是苏悦萱再次令人侧目,原来她竟然取出了一定帐篷,直接就钻了进去,直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冲浪板,帐篷,这些并不昂贵的东西此刻却成了最宝贵实用的东西。吃风喝雨的众人这才感觉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足准备。
暴雨,冷夜,冰风……又是另辛途本能憎恶的东西。辛途抱着臂膀屈着膝盖缩在一块倾斜的岩石下方,堪堪能够避些风雨,狠狠的道:“贼老天!”此时此刻,辛途并没有深入岛中寻找洞窟之类的避风雨,谁也不知道这片陆地上潜藏着怎样的危险。其他人也差不多,各自都没了说话的心思,闷声等待着这场暴雨的过去。
这场暴雨一下便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明媚的阳光才刺破雨云层,播撒在天地间。没有了汹涌波涛与狂风暴雨的海洋就好像一块碧蓝色的宝石,与天一色,宛如爱人深情的凝视,瑰丽动人。海岸上铺满了雪白雪白的沙粒,简直就碾碎了珍珠粉洒在海滩上一般。一只海蟹在上面横行而过,留下一条虚线的痕迹。新绿色的美人蕉,杂草,椰子树,迎着海风轻轻舒展摇摆,欢快的吸收着每一寸的阳光。
这无疑是一处天堂,除非亲身经历否则绝对想不到这里也是差点吞噬了众人大好性命的地狱。
辛途站在已经被海浪冲刷的无比光滑的礁石上,眺望着远处弧形的海平线,无奈的重重一叹。就在之前,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他就将身后的那座岛逛了个遍,而周围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碧海晴空,美丽的同时也叫人没力。
简单来说,十一个人都被困在了这处狭长紧窄的岛屿上。固然没有食物淡水上的担忧,可是“楼主”的任务却是一块压在众人胸口的巨石——二十一天的紧迫时限,扣除所有红石币外加摧毁一层“筑神塔”的巨大惩罚,不明方向和对象与难易度的任务,一切的一切都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辛途突然看到远处的海平线上冒出一个黑点。借着塞拉夫镜片的奇效,辛途就看到八个人划着一条木艇正朝着这边飞快的冲过来。辛途甚至能够看清楚他们正挥舞着手臂,嗷嗷直叫着,显然是为即将登陆而感到兴奋。辛途皱起眉头,就算不用塞拉夫镜片他也看到了远处一闪一闪的光芒,那兵刃折射过来的阳光。
“有人来了!”一个很是兴奋的声音从辛途左侧响了起来,辛途扭头望去,见是孟昶。这个青年一夜未打理下巴腮部就窜起了密集的黑点须,配上被阳光晒干后析出白色盐渍的亚麻粗衣,就是一个讨饭的乞丐。发现有人有船的并不仅有辛途和孟昶,其他人也在各处观察着海面的情况。很快其余人便聚集在了这个地方。
吴楚已经受不了粗布衣服而换上了舒适的丝质内衣裤,套上了盔甲。其他人,包括三个女人,却依旧穿着楼主给予的破烂衣服,只是不知道内里是不是真空。辛途同样穿着亚麻粗衣,甚至连内裤都没有穿上,辛途坚信楼主竟然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
“是昨夜船上的人!”吴楚别的没准备,军用望远镜却准备了,“我们一起把船抢下来,然后逼问出方位。我实在是不想再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吴楚看的清楚,那个站在木艇前吆五喝六的人正是昨夜冲着众人吼叫的亚洲男子,其人虽然虎背熊腰,肌肉结实,但吴楚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倒不是自负,他只是觉得在那种破船上不可能会有多么厉害的人存在。况且一个穿着精良铠甲,背挂金属大剑,一个穿着藏青色的破烂交领右衽衫,手里抓着破刀,高下立判。
孟昶道:“这样不好。如果逼急了他们谎报一个方位,就凭那一艘小木船得划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陆地?”杨震笑道:“这简单,留下一个人带着一起走,他想要活命就不可能乱来。”辛途听了他们的话,暗自撇撇嘴,都还没有交手,他们竟然就认为对方一定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这个时候尚封侯道:“吴先生,我建议把这身盔甲和大剑收起来。”吴楚好似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尚封侯朝宋少行和近藤七花使了个眼色,三人就不动声色的和吴楚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