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轻轻点头道:“其实,我和杨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以来,他都对我很好,像是对妹妹一样,我大学毕业后,更是经常腻在一起,本来,也都谈婚论嫁了,可后来鲍鞠出现了。”
王思宇微微皱眉,不解地道:“既然你们两人真心相爱,那为什么你又嫁给了鲍鞠?”
程琳眼圈一红,有些委屈地道:“还不都怪他,鲍鞠追求我的时候,他就变了,总是退让,我气不过,就故意在他面前,和鲍鞠说了几句亲热话,可后来,他更加疏远我了。”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那是很正常的反应,你要真心喜欢他,就不能用这种花招,那样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程琳点点头,幽幽地道:“而且,有一次,我去杨光哪里,推开房门时,居然看到他和陌生女人躺在床上,当时也是气昏了头,醋劲发作,和他大吵了一架,就答应了鲍鞠,本想气气杨光,没想到,他竟然没当回事,仍然不理不睬的,我一时火大,索性假戏真做,把自己给嫁了。”
王思宇愕然半晌,才笑了笑,摇头道:“你啊,也太孩子气了,婚姻是人生大事,哪能由着性子胡来!”
程琳也叹了口气,轻声道:“是了,后来,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傻,就后悔了,每天都防着鲍鞠,跟防贼一样,他肯定是伤心了,这才跑掉了。”
王思宇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琳琳,你对鲍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程琳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地道:“也不是,其实那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他太娘了些,我不喜欢呢!”
“太娘了?”王思宇有些疑惑地瞅瞅她,皱眉道:“你的意思,他有点娘娘腔?”
程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顽皮地眨眨眼,轻声道:“就是,据说,他小的时候,长得太秀气了,晓芬阿姨就把他打扮得像女孩子一样,鲍鞠也很喜欢呢,上幼儿园的时候,还有次穿了裙子去,结果被小朋友们嘲笑,还哭了鼻子。”
王思宇怔了怔,眯着眼睛,压低声音道:“他该不是那个吧?”
“哪个?”程琳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思宇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悄声道:“就是喜欢同性那种,gay!”
程琳翻了下白眼,气呼呼地道:“别胡说,他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只是性子软了点而已。”
王思宇微微一笑,摸出烟来,点上后,皱眉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慢悠悠地道:“琳琳,坦白说,你现在还喜欢杨光吗?”
程琳撇了撇嘴,无精打采地趴在餐桌边,望着精致的菜肴,却没了食欲,喃喃地道:“叔叔,这也是我在问自己的问题。”
“那就是喜欢了。”王思宇心里泛酸,嘴里也有些发苦,狠抽了一口烟,就摸起半瓶啤酒,又喝了起来。
程琳抿嘴一笑,淡淡地道:“也不是了,前段时间,我甚至很恨他,总想找些麻烦,让他头痛,只不过,你出现之后,我忽然又恨不起来了。”
王思宇把玩着酒瓶,有些无奈地道:“那就不要走了嘛。”
程琳却轻轻摇头,怅然道:“我不想在**的泥沼中愈陷愈深,趁着清醒,还是应该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整理下自己的生活,要是有缘分,我们终归还是能够在一起的。”
王思宇默然,沉思良久,才点点头,微笑道:“先出去散散心也好,想通了再回来也不迟。”
程琳笑着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翻了刚刚收到的短信,忙起身道:“叔叔,我要早点回去了,再过一会,公公和晓芬阿姨要到家里来,估计又要做我的思想工作了,真是头痛。”
“一起走吧。”王思宇叹了口气,戴上墨镜,陪着她下了楼。
两人在门口分手,王思宇有些闷闷不乐地坐上奥迪车,开车返回闵江宾馆。
去了斜对门,梁桂芝和周媛正在讨论着发展旅游业的规划,这段时间以来,梁桂芝的心思都放在这方面,她卯足了劲头,要把旅游产业发展起来。
见王思宇回来了,梁桂芝忙把拟好的方案递过来,笑着道:“王书记,你回来的正好,帮着参谋一下,给点意见。”
王思宇兴致不高,接过材料后,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把材料看了一遍,就轻轻放下,淡淡地道:“还好,只是要想做大旅游业,还是要加强文化含量,自然景观再好,景区建得再漂亮,如果没有文化底蕴,也只会徒有其表,失去了灵魂,很难吸引到游客。”
梁桂芝瞟了他一眼,轻声道:“还有呢?”
王思宇想了想,又随口道:“这份材料看着有拼凑的嫌疑,盲目求大求全,没有找准地方特色,可能是秀才们突击搞出来的,建议你们还是应该组团到外地看看,实地考察一下,比如江南省,那里是旅游大省,有非常成熟的运作经验,我们闭门造车搞出来的东西,肯定还是不成的。”
梁桂芝扶了扶眼镜,神色不悦地道:“还有什么问题?”
王思宇继续道:“现在旅游这块,多头管理、各自为政的现象比较严重,你们最好成立一个单独的部门运作,进行统筹规划,不然效率低下,很难搞出成绩来。”
梁桂芝叹了口气,瞄了周媛一眼,微笑道:“他今儿是怎么了,说话跟挤牙膏一样费劲,还总泼冷水,把我们这边辛辛苦苦搞出来的材料,贬得一无是处,真是很过分啊。”
“可能失恋了吧?”周媛淡淡地说了一句,起身去了浴室。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起来,摇头道:“哪有的事情,不过是感觉有些累了。”
“砰!”
浴室的房门被重重地关上,王思宇倒吓了一跳,赶忙转头望向梁桂芝,不解地道:“梁姐,媛媛老师怎么了?”
梁桂芝哼了一声,摸着材料站起来,走到王思宇身前,拿着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小声道:“别装糊涂,你这些日子,总是夜不归宿,媛媛能没有想法吗?”
王思宇愣住了,半晌,才用手指着浴室的房门,瞠目结舌地道:“梁姐,你的意思,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