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想,这小丫头搞什么搞,怎么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呐?还挺声情并茂的,还挺感人肺腑的,还挺催人泪下的。不对!你们皇家的哥啊妹啊的,你们兄妹恩啊怨啊的,跟我们有关吗?你对我们表演这些,干吗呀?你想报仇,不就是冲着当今太后嘛!你又想“妹愿随哥一起走”,李乾德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你的脑袋瓜里有逻辑吗?
小海伦继续:“常言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现在回交趾,本想杀进皇宫,一泄我心中的愤懑,奈何我皇兄念在我兄妹情深,又念在我刚一踏上回乡之路,就为国立功,平叛建勋,所以,就对我又是封赏、又是嘉奖。哎呀,我心中好纠结的,我一心……”
六人本来只听不说,可这小丫头口口声声平叛平叛,这是想往死地里整我们?今天这是断头酒?死都要死了,干吗不争辩一下?所以,李小俊开口了:“金钻公主殿下,请原谅我打断一下,我想说明一下,我父亲李常俊没有叛国,我们也都没有叛国!”
小海伦:“喔!没有叛国?这就奇了怪了,那你父亲不叛国干吗要带着几十万的象兵、水兵、骑兵去交趾和占婆的边境小城巴『色』呀?那天是我跟我皇帝哥哥约定的兄妹会,他干吗要来捣『乱』呀?我跟我皇兄见面他有什么要担心的呐?他劳民伤财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呀?嗯?请教!”
六人想,有些话我们怎么能对你说呐?大家心照不宣,肚子里很明白,交趾没人欢迎你,你现在哥啊妹啊的,就是用这些口实来堵我们的嘴。李常俊带这么多的兵去巴『色』,再清楚不过的事,分明先是灭你,再借口灭你而去灭占婆。可这话只能心领不可言传的,我们也不能让占婆人拿住话柄的,这种不宣而战的偷袭,很不为人齿的。至于,兄妹会啊,捣『乱』啊,你占着大义装疯卖傻,我们是哑巴吃黄连。唉,我们被人玩了,可我们到底是被谁玩了呐?还有,什么很担心啊,安什么心啊,你别胡思『乱』想,害你娘的事,是当今太后的事,跟我们无关,别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小海伦:“各位,别想不通了。说到底,现在是皇上说你们叛国了,那你们当然就是叛国了。皇上金口一开,且有圣旨在我这里,白纸黑字写得分明。他皇上说你们叛国了,那,不叛国,也是叛国;皇上不说人叛国,就是窃国大盗也是爱国人士。所以,别拘泥于过程了,结果放在那里,结论已经圣裁,你们就是叛国了!你们别试图辩解,辩解就是死不认罪!你们别试图去告御状,告御状就是进京行刺!你们别试图去到处说明真相,说明真相就是蒙蔽群众!你们别试图去与朋友沟通,与朋友沟通就是反革命串联!你们别妄费口舌与我们争辩,与我们争辩就是不服改造!你们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你们愁眉苦脸就是对现实不满!你们别死样怪气的,死样怪气就是阴谋复辟!你们别没精打彩的,没精打彩就是心怀鬼胎!你们别……”
象兵统领彭鼻象想,这个小丫头厉害,她的排比句还有完没完?上纲上线,还让不让人活了?无奈之下拱了拱手,说:“金钻公主殿下,有些事是无法追究的,话不说不明,有一种亏是吃了吐不出来的,大概这就叫牺牲吧。人世间,牛吃稻草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我们只是恳求公主殿下能心怀菩萨心肠,慈悲为怀,念在我们都是执行者,我们都不是政策的决定者,大政上有什么问题,与我们这些下面跑腿的真是关系不大的。祈求公主殿下高抬贵手吧!”
小海伦:“没错,你们讲的道理我明白,别城门失火,把鱼都烤焦了。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所以,我爱护着你们呐!我很辛苦的,我既要完成平叛的政治任务;我又不忍让我们交趾的栋梁伤筋断骨,我又没有橡皮子弹。所以,我不顾个人安危,冒着被多方误会的风险,我对你们是聚而不歼、围而不剿、绑而不判、『迷』而不杀、囚而不毙。我多好啊!你们别不信,我为了救你们真是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才初见成效、才修成今日的善果的。喂,你们好像怎么都是一副听故事的样,好像事不关己,这讲的不是你们的事一样。好,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让事实说话吧!来!四海鸟,干活了!”
一声令下,四海鸟立即行动,小海雀去招来了两个投掷兵,站在小海伦的一旁;小海鸠让人赶来了一群猪,有二十只,一分为二,在河滩的上下游各散放着一群,用食物聚集着它们;小海鸦让人推了一辆车,车上搭了个大棚,听见大棚里嘎嘎嘎的叫成一片,原来大棚里关着很多海鸟,有海雀、海鸥、红脚鲣鸟、褐鲣鸟。小海鹦则拿了个小盒子给小海伦;四海鸟完成任务后,各就各位,回复原状。
小海伦:“各位,我演示一下。我演示完后,各位再来和我谈谈我该如何对待各位,好吗?”
小海伦一扬手,一个投掷兵在60米开外很轻松准确地将二只氯仿馅的链球分别一一的投进了两群猪群中,只见,刚才还要贪吃不已的猪们,怔了一怔,很快的,不用多少时间,都一一的横下了。由于今天小海伦的会场布置事先考虑了风向问题,所以,这里的观众,看得到,闻不着,只有正效应,没有负效应。
小海伦再次的扬了一扬手,先前那个投掷兵仍然在60米开外处很轻松准确地将一只阿莫尼亚馅的链球精准的投进了身处下游一群猪群中,只见,刚才还躺着昏睡的猪们开始挣扎着要站立起来,猪鼻子一抽一抽的,很是躁动。而另一群身处上游的、没向它们投过链球的猪们,仍然酣睡不已,口水一地。
小海伦又一次的扬了一扬手,先前那个投掷兵还是在60米开外处再次很轻松准确地将一只高燃炸『药』馅的链球精准的投进了身处下游的那群已经醒过来的猪群中,顿时,巨响乍起,山崩地裂,泥土飞扬,走石狂奔。把这六位客人唬得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呀?才小小的一个球,就能有如此威力?尘嚣稍息,河滩上一片狼藉,十只猪,没有半只是完整的,基本上,每只猪都是开三四片以上,血肉模糊,骨断筋连,肢离肉散,脏器零落,猪间地狱了。
小海伦不动声『色』,还是扬手,是朝着那上游的那一群猪扬了扬手。那群猪被刚才的巨响震了一震,有所醒悟,但睡意仍重,挣扎着四肢忙『乱』了一番,又原地躺下了。还是那个投掷兵,还是在60米开外处,再一次的将一只汽油馅的链球精准的投进了身处上游的那群还在做梦的那群猪群中。顿时,大火腾起,烈焰滚滚,那一群猪,似乎是被烧醒了,似乎是想起身逃脱,可又力不从心,无力的倒下了,反复一二次,就不再有机会了。巨大的火团已经把这十只猪给吞没了。
小海伦看着眼前六个对于眼见尚不敢相信的六位军人说:“各位,我在巴『色』、我在升龙,都投了类似于第一个链球的链球,所以,你们都像猪一样的晕了,睡了,被俘了。喔,口误,我没有说你们是猪,请原谅我的表述不清。后来,我绑了你们后,我用了类似于第二个链球的链球,我让你们都醒过来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当时,我根本可以很简单的直接向你们投刚才那第三、第四种链球,直接把你们炸死!烧死!这样一来,我不是能很省心吗?我不是能很立威吗?我不是可以节约不少粮食吗?我不是可以免却许多烦恼吗?我没有,我自寻烦恼,我自找麻烦,我自讨苦吃,我浪费粮食。我为了啥?就是顾念着你们好歹都是我的家乡人;慈悲着你们的家人正在盼你们回家;不忍着你们做了炮灰还是个糊涂蛋。所以,我还得用了刚才第二种链球的链球来救醒你们。你们说说,我做得还不仁尽义至吗?也许,你们会想,你小公主的武器是厉害,可我们是活人呀,我们能跑、能逃,你炸不着我们,你烧不着我们。那么,告诉你们,那是痴心妄想,我要谁死,谁就会马上去死。不信?那,见识一下吧!”
小海伦说着,就向小海鸦努了努嘴。
小海伦继续对着六人说:“我那车上的大棚里有二十只鸟,它们是海雀、海鸥、红脚鲣鸟、褐鲣鸟,各五只。我在每只鸟的脖子上都系了一条有『色』布带,一共有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每种『色』带有四条。所以,这大棚中的每一只鸟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红带海雀、蓝带海鸥、黄带红脚鲣鸟,等等。我现在准备放它们出大棚分,我将一一的把它们『射』下来,为了表示我的能力,我这里有一张纸,你们可以按你们的意思把这二十只海鸟一二三四的排一排队,我将会让飞上天的海鸟按你们排的生死勾魂表有序地从天上一一栽下来。不信?那就试一试?”
不一会,这表面恭谨、内心复杂的六人将二十只海鸟的生死状判定了。小海伦看了看,用手在刚才小海鹦拿来的小盒子上鼓捣了一会儿,把手一扬,对着小海鸦:“开麦拉!”
小海鸦一拉大棚的『插』销,憋了好久的众海鸟嘎嘎嘎的迫不及待地冲出樊笼、展翅高飞了。由于脖子上系着『色』带,一时煞是好看。
六人一直没想明白,这大鸟一上天,你怎么叫它掉下来?它可是鸟,不是人,天空任鸟飞,懂不懂?看着渐飞渐远的飞鸟,看着满天四飞的飞鸟,六人还真想不出怎么能让它们再下来,虽然大家都有弓箭,可现在这些鸟都已经百米之外,甚至是二百米了、三百米了、四百米了……。六人还挺幸灾乐祸的,望着蓝天,自由真是好东西啊,人要是有一双翅膀有多好!
可是,马上,六人就觉悟了,有翅膀也逃不脱这个小丫头的魔掌。远处,一只大鸟掉下来了;紧接着,又一只大鸟掉下来了。六人还在惊骇这么远这箭怎么可能『射』得到?『射』得中?小海伦则指了指六人签发的海鸟生死状,请他们注意对照,看看,实况是否是依着他们拟定的顺序去送死的?
六人马上想起来了,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排队上奈何桥的问题,赶紧对照。一边对照,一边又一问题来了,我们仅仅只是将大鸟的生死秩序写在这张纸上,并没有外送什么的,那在天上『射』箭的『射』手又怎会知道我们的心意?
小海伦也不跟这六人就事论事,而是高屋建瓴,要一烙铁熨平这些刺头:“各位,你们见识了我们的远程打击能力了没有?你们见识了我们的精确打击能力了没有?你们见识了虽然我们能随意的烧烤你们、炸碎你们、晕眩你们、宰割你们,而又没有伤害你们了吗没有?你们相信我们都是些大好人了吗没有?你们还不彻底认识?那我再点拨点拨你们:你们自已也知道,你们现在都是叛徒、卖国贼、造反派,按交趾刑律,当殊三族。余皆充军发配,家产充公。你们知道,我本交趾公主,我手下有的是交趾老人,所以,我可以很轻松的一一找到你们家里去,把你们所有在交趾的财产没收。我可以去搜捕你们的三服内的亲戚,均辱没为奴。所以,我手中有了交趾皇帝的圣旨,我要人,去抓!要钱,去抄!我有30多万的俘虏,我少不了可抓300多万的反属;我一人头上刮100两银子,我就转眼会有3000万两银子。我多轻松!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当然,这只是暂时没有这样做,不等于我会一直不这样做!究竟会不会这样做,那就看你们自已的态度了!如果你们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告别昨天,坦白从宽,重塑人生。我也可以不计前嫌,把你们等同于我的其它下属。但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也烦了,干吗这么累自已?!你们就去做我日本海中钓鲨鱼的鱼饵吧!……”
小海伦口若悬河,舌如利刃,字字如锥,滔滔不绝。把这六位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说实在的,这六位及其手下人真是没有打算造反,所以,他们的思维一直纠结于如何去为自已申辩。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作为一个真正的叛国者,将连累多少人,将祸害多少家庭。接下来他们的家属、他们的亲朋好友,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小海伦在继续:“……许多事,真是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其实我也可以跟交趾的皇帝讲,我俘虏的叛党已经全部归伏于我了。所以,慈悲为怀,我们首恶已办,胁从就从轻吧。所以,那些反属的家眷,愿用劳动的汗水洗涮旧日的懵懂也好,减轻叛逆的罪过也行,赚取生活的家用也可,我可以容纳这些人,我会提供工作岗位,我会保证食宿无忧,我会让你们有机会发家致富。飘茵落溷,何去何从,是要撞倒南墙,还是回头上岸。人生要懂得选择……”
副帅李元平、象兵统领彭鼻象、水军统领朱蓝水、骑兵统领李小俊、骑兵先锋武连斗、骑兵教官吴江人现在已经被小海伦吓得胆战心惊了,想想,她没说错,皇上说我们是反叛,我们也就是反叛了。家属就是反属了。满门抄斩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自已就别犟着了,就是为了家人,也得低头啊。何况,以前也听国师李道成说过,大宋长公主、王木木的手下人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衣食住行,皇上也不见得能比,以前听时,只是羡慕嫉妒狠,现在,我们不就有机会投入这个大集体了吗?干吗还倔着呐?所以,李元平、彭鼻象、朱蓝水三人离席朝着小海伦双膝一曲跪下了;武连斗和吴江人看了看李小俊也跟着跪下了;李小俊很纠结,他觉得小海伦的话一句也没错,可自已的父母都死在了这个丫头的手里了。这个弯子难转!
小海伦悠悠说道:“有句话叫‘目无尊长’知道吗?堂侄儿,你这次提骑兵八万直扑京都,事前跟皇上说过吗?功高要震主的,懂吗?伴君如伴虎,听说过吗?什么叫‘借刀杀人’,知道不知道?凡有冤案,报仇者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没有人会去刺杀刽子手的,因为刽子手他仅仅只是奉命办事而已,你脑袋里还有一点点的智商吗?……”
李小俊涨红了脸也跟着跪下了。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小海伦说,也是出于对你们的爱护和保护,所以,我将乾坤大挪移,推动人才流动,我将给你们一些建功立业、重建家园、重塑人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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