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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又碰到了几队人,简直到处都是小的战斗。如果过来查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碰上缠绕不清不给放行的,没得话说,宰了!
雷格尔有点发愣地看到程千寻将带血的小刀在一个刚死去的苏军身上擦干净,随后塞在了袖子里。她身上至少带着三把刀,腰后、袖子、绑腿,随时能伺机抽出,手法多为抹脖子,弄得血淋淋的。她是个女人,当对方注意力全放在三个男人身上时,特别是雷格尔又是一个块头那么大的男人,她就下手了,又快又狠,根本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
旁边的戈登道:“你会习惯的。”
鲁道夫带着几分无奈:“看不惯就自己动手。”雷格尔还没回过神。
程千寻手扶着雪橇:“走!”没空逗留了,反正这些尸体上的棉衣自然会有路过的德军剥,而尸体会有野兽收拾的。
一路上并没有见到斯内德的人影,程千寻找得是心急如焚,天渐渐暗下来,野狼群就要出来啃尸体了。虽然野狼已经吃得肠肥脑满,但指不准有四五十只以上的大群看到活人想吃热乎的鲜肉。
鲁道夫猛地一拉缰绳,雪橇停下来了,不远处是一间小木屋,他喊道:“狗累了,明天再找吧。”
八条狗拉得气喘吁吁,舌头都吐出来得老长,呼出来的气浓白色象是牛奶,而狗脸上满是霜雪。
“那就拉到死。”程千寻冷冷道。
“不要这样!”戈登叫了起来:“没有狗,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鲁道夫也劝了:“这里很大,狗死了,我们无论是找人还是回去,都要费更大的力气。”
程千寻听后将脚从滑雪板套子上挪开,去雪橇上拿雪杖,随后走回去又套上了滑雪板:“雷格尔,把狗牵到屋里,烧好火等我们。”
“什么还找?”戈登叫了起来:“天都快黑了。我也累了。”
“行!”程千寻嘴里喘着气,冷气隔着一层围脖灌入嘴里,还是那么冷,冷得感觉门牙都会冻掉:“你也跟着雷格尔去休息。雷格尔。让他去劈柴烧火烤肉烧水,你端着枪,离他远点,他敢拿着狗走,你就开枪打断他的腿。”
雷格尔和戈登相互看了看,要不是围脖遮着脸,一定表情很怪。
戈登埋怨起来:“要干那么多的活,这那是休息。好吧,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程千寻对着雷格尔嘱咐道:“把你身上带有纳粹的衣服全部脱了藏起来,见到苏军就冒充老百姓。知道了吗?”说完就滑着滑雪板,继续往前去。
滑雪并不是一下就会的,为此她和戈登在前一个驻地狩猎捕鱼时练出来的,戈登学得相当的快,可她摔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想到。她这个平衡能力特差、甚至自行车都骑得歪歪扭扭的人,居然也学会了。
一路滑行着,小规模的枪战已经没了,苏军和德军都就地烧着篝火,谁也不想继续拼命。有时篝火距离只有三四百米远,却依旧相安无事。或者等到身体暖和点后,再端着枪去看看是不是自己人。这就是西伯利亚的酷寒。冷到你吃根冰棍都感觉冰棍是热乎的。
经常会碰到尸体,苏军、德军都有,苏军的往往都被剥去了冬衣,这些尸体没人去收,彼此都应顾不暇,保住自己的命再说。还管什么尸体。
一具具尸体都冻得硬邦邦的,保持着死时的样子,横七竖八的躺着。
在又经过一片树林时,突然有一样东西吸引了程千寻的视线。是一个酒壶,这个酒壶很眼熟。那是斯内德出发时,她塞在斯内德棉衣里的。
而酒壶旁边的那个穿着黑色党卫军大衣的人,侧躺蜷缩在雪地上,身体被雪埋了一半,手伸出的样子好似原先握着什么。应该是握着酒壶,而晕过去后,后面路过的人从他手里拽下来,酒喝完或者原本就已经喝完后随手扔掉。
程千寻猛地停下,将脚从滑雪板里伸出,在快到小腿的积雪里一步步艰难地往这个人跑去。
戈登和鲁道夫也赶紧地停下,侧头看去。
哪怕只有那么三四步,也跑得非常困难。终于跑到了,程千寻用力将这个人翻了过来,戴着手套的手,将对方脸上的冰霜抹去点,顿时欣喜地叫了起来:“斯内德,快过来,找到他了。”
戈登和鲁道夫一听,立即脱去滑雪板也赶了过来。
“斯内德,撑住!”程千寻用力抱住了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斯内德,焦急地喊:“听到吗,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