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漫天的风沙穿『插』着雪粒,伴随刺骨的冷风拍打在黄白相间的草原。
鲁国自成王即位参与四国征伐,打下偌大的地盘,在位四十九年殡天,太子刘昌继位改元开平已经十八年。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文治天下,承平已久。
一到入秋时节,北地就早早的寒风凛冽,漫天飞雪。
日近黄昏,远处传来清脆的铃声,风雪中渐渐显『露』出一辆黑棚马车,赶车的人穿着一身厚重的棉袍,满面虬须。旁边坐着一个小小的孩童,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这种寒冷的气候里,本该坐在车厢里的他裹着一身厚厚的皮裘,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毛』绒方形抱枕,双手拢在袖子里盘着小腿儿坐在那,头上戴着厚厚的『毛』皮帽子,脖子上一条火红的狐狸皮围巾,把鼻子嘴巴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扇子一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儿骨碌碌的转动,瞅着周围的景致,看上去很是灵动。
大汉挥着马鞭,『操』着大嗓门说道:“小少爷,您还是快点进去吧!车里有暖炉暖和些,这马上就要到家了,要是受个风寒什么的,老太太见了还不心疼死。”
那小孩儿抽出只手用力掖了掖围巾,费劲儿的伸了伸脖子呼呼的吐出几口白雾,整张小脸儿『露』了出来,当真的是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整个人显得透着儿亮的可爱。声音虽然还有些许稚嫩,但说起话来面『色』正经的很,像个小大人儿一般:“陈叔你又不是不知,里边虽然暖和,可是那热气闷的慌,哪有外边这么畅快。再说玉阳关也就在眼前了,到了关口终究是要出来的,不差这一会儿。”
显然他们是久在一起的,那陈姓大汉早就习惯了那小孩儿的大人做派,也就只是笑笑说:“那咱们就快点咯。小少爷,您可注意了,别老盯着那白茫茫的地儿看,看久了,您这眼睛可受不了。”说完甩着马鞭催起马来。
“小少爷,咱这回青也踏了,鹰也抓了,这么跑了这么长时间估计家里老爷也担心坏了,这回回去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不能放你再出去了。”[]妖童之墨守陈规1
那小少爷扁了扁嘴说道:“我还想过一阵子再去南方转转呢?听说南方冬天也没那么冷,有些地方即便是冬天都还鸟语花香的呢。那些地方自然要冬天去才有意思呢。”
这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转眼间就已经来到玉阳关下。此时天已擦黑,太阳已经落山,关门紧闭。不过还好玉阳关并不算边关重镇关口,城门楼不高,在关下可以隐约上边的几个守城兵。
陈叔只好来到城门下抱拳拱手,扯着嗓子对着上边叫道:“我和我家小少爷才从关外游历归来,误了行程,几位军爷可否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城楼上的兵丁爬着城墙向下瞧来,问道:“城门才刚关你们就要进去,这不是找麻烦吗?你们几个人?可有通关文书?”
“对不住了军爷,就只有我跟我家小少爷两个人,我家少爷年幼,这要是在外边冻上一夜实在是受不住,不然也不敢麻烦各位军爷。我这文书路引都有,麻烦军爷通融通融,这大冷天儿的,小的这有几壶老酒孝敬给军爷暖和暖和。”
上边的兵丁自然明白着意思是放他们过去有好处拿的,其中一人喊到:“你等等把文书拿上来瞧瞧再说。”说着从城墙上放下来一个绳子吊着一个竹筐。陈叔从怀中掏出文书用布包好,再压上一块碎银子。喊了一声:“放好了军爷。”城墙上的兵丁再把竹筐拉上去。『摸』出银子跟伙伴们晃一晃,那意思就是等会咱们有酒喝了,然后揣到怀里对着下边挥了挥手:“你们先等会儿,我去跟我家军侯说说,开不开门咱可说不准。”说着拿着布包跑了下去。
陈叔回头跟那小少爷说:“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也不是重镇,平时管的就不甚严厉。何况咱们就两个人,给些好处也就放咱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