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的墨绿『色』树汁不断冒出,靠近的思诺森闻到那股恶臭,有些头晕地站不住脚,连忙退后了几步,顺手把兰切洛斯也往后拉了一把。
兰切洛斯第一次看见好友思诺森拼凑炼金术的断简残篇发明的『药』剂,直观它的威力,终于认可他在这方面的努力和潜力:“比炽火胶好多了。总的来说,诺尼,你已经是一个相当水准的炼金学徒。”
思诺森收下兰切洛斯的赞誉,谦虚地表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从煤石里蒸馏出一些粘稠的油『液』,加入少许沥青,还有一些磷粉混合搅拌,制作的时候因为动作过快发生几次失火,现在已经掌握了要领。”
火焰继续燃烧着,直到把根系团焚成一堆灰烬,『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
“要进去吗?”兰切洛斯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从甬道深处吹出来,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迅速升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你在害怕?医生,你拥有狂暴的身体和无人能敌的力气,竟然会有害怕的情绪。”思诺森随手做了一个火炬,借着余焰袅袅点燃后,第一个踏入甬道里。
兰切洛斯有些脸红,他追上去压低声音:“刚才我好像看见血红『色』的『潮』水从甬道里喷涌而出,还有冰冷的恶意。诺尼,我们被盯上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思诺森的左手擎着熊熊燃烧的火炬,右手『插』在外衣口袋里,放心地『摸』到那件小玩意,“我们刚刚踏入墓园,我就发现被人盯梢了。”
“你的职业习惯又来了。”兰切洛斯知道好友从事两年巡视厅探长的工作,那说不上漫长,也说不上短暂的经历给思诺森留下很深的印记。
“那你知道是谁在盯我们的梢?”
“你不会想说,是留下黑『色』车辙的神秘人。”
“不对,你再猜?”思诺森善意地笑了笑,“不用去绞尽脑汁思考每一个可能『性』,用你的直觉,说出最可能的答案。”
“野狼!”兰切洛斯脱口而出,随即又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思诺森讶然一笑:“被你猜对了,医生。看来直觉判断在某些场合还是挺有用的。”
“用狼作为看门狗,这头邪恶的奴仆的真实身份,我大概猜到了。”
“有信心对付它吗?”
“这次由我主攻,你负责辅助我。”兰切洛斯想了想,把找到合适比例配置的第二种魔『药』稀释后灌进肚子里。
思诺森关切地问:“同时使用两种魔『药』,会不会产生冲突?”
“这是两种体系的魔『药』,『性』质冲突是有一点,不过我已经找到其中的平衡点,克服了障碍。”兰切洛斯反问,“诺尼,你不来一点吗?”
“抱歉,我对这些给身体带来古怪变化的来自兽人萨满大师的遗产深感兴趣,可是我不会试图尝试。”思诺森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不能容许自己理智的头脑充满破坏一切的狂暴,或许是你的体质的原因,医生,我庆幸地发现你的智力没有因为魔『药』而受损。”
“总算听到你中肯的一句评价。”兰切洛斯兴奋地拍了怕好友的肩膀,火炬不期然地震动,可是两人身后的影子竟然毫无摇曳。
眼尖的思诺森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一幕,他给好友扔去默契的眼神示意。
两条影子合二为一,像海底遇到捕食的敌人逃生的章鱼,喷吐出大团墨黑『色』的烟雾,随后阴影迅速穿过两人的身边,迅速逃入甬道深处。
“搞什么?乌烟瘴气的像激流城塞冷河边的高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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