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德元年,三月底,春暖花开,柳枝抽芽。
天气有些微凉,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却是清新无比,昨夜里的大雨涤『荡』了屋外的尘埃。
田荷花紧了紧衣领,将手中的暖壶放进竹篓里。
“外家子人就是外家子人,真是个败家子,生的女儿一个德行,好吃懒做,你瞅瞅看其他娃哪个不是劈柴挑水,放牛做饭,乖的很,哪个像荷花一样天天往外跑,还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宋氏往炉子里填了把火,压低了声音道。
田荷花将竹篓背上,敛着眸子,本就轻柔的动作愈发的柔缓。
“谁说不是呢,完全不像我们田家的种,出去不晓得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我今天要用竹扁,全给她倒进猪槽里去了。”田元夏抡起结实黝黑的臂膀刷着锅子,语气有些鄙夷。
田荷花脚步略微一顿,而后迈着小碎步朝外走去,那速度却是快得很。
院子里“哐当”一声巨响传来,田元夏扔了手中的刷子,赶紧出了厨房,站在庭院里待看见搁在干柴上的竹扁滑了,那晒着的豆子半数洒落一地,家中养的黄白条纹的猫儿跳到围墙上,喵的一声叫唤后跃下墙头。
气得喋喋不休的骂道:“这猫真是肥胆了,又是一个光晓得吃的主,养了这么久也没见着逮了几只老鼠……”[]美人教主宠田妻1
山上的映山红开的正艳,漫山遍野的拥簇在一起,宛如一片火红的朝霞,郁郁葱葱的岩头上绚丽的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娇艳欲滴。
将布满小刺尖的荆棘小心翼翼的移到一边,扒开灌木丛,白嫩的小手捏住蕨菜根部轻轻一掐,田荷花将褐绿『色』的蕨菜放到竹篓里。
春雨过后,这些蕨菜和野笋都卯足了气向上窜着个头,片刻便已收获颇丰。
明媚的阳光渐亮,绿莹莹叶子上的『露』水化作无『色』的清气,晨曦中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旷神怡,混合着一缕淡淡的兰香,空谷幽兰的淡雅。
田荷花循着幽香而去,一株含苞待放的兰花依偎在一根凤尾竹旁,挑了根结实的树枝,蹲下身子,将泥土刨开。
一条全身碧绿大拇指粗细的青蛇顺着竹子蜿蜒而下,悄无声息的游移着身子,盘踞在竹枝上黄『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田荷花。
玉兰花盘根错节的根部一点一点『露』出来,田荷花慢慢地将玉兰花拔出来,而后直起了身子。
倏然间,伺机而动的青蛇快如闪电的袭向田荷花。
田荷花手中的树枝打了个转,绕住青蛇的身子,顶端按住青蛇的七寸压在地上。
淡淡地瞟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青蛇,头大,呈三角,瞳孔椭圆形,颈细,尾短,焦红『色』。
这竹叶青的速度和力度倒是极佳,制成蛇蛊定是厉害的紧,田荷花微微弯了弯唇角,哑然失笑,她这脑袋又胡思『乱』想了,职业病犯了。
现代的她是爷爷『奶』『奶』收养的孤女,爷爷是赶尸匠,『奶』『奶』是草鬼婆,让人感到诡异的组合,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令人艳羡的,别人都说是『奶』『奶』用蛊控制了爷爷,其实不过是一些子虚乌有的污蔑罢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高科技的延伸,爷爷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赶尸这一行业正在逐渐没落着,而是草鬼婆的『奶』『奶』被人们避如蛇蝎,受人诟骂,田荷花学了中医,大学毕业后便回到了家乡,在湘西苗寨中颇有些名气,方便照顾着爷爷『奶』『奶』绝『色』仙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