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男子回头不知道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几骑人马居然掉头就跑。他们的马儿也是好马,脚步飞快。
无法想要追上去抓住一两个人,却听见韩风大喊道:“别追了。”
无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妙笔却是猜到几分,既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说不定那两个女的还不是什么好人呢。枢密院教阅房好歹也是官府中人,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英雄主义就误了正经事。
韩风这边收殓了马队,那辆狂奔而过的马车居然悠悠的转了回来,之前站在马车门口的女子,脸『色』通红,想必是在车上颠的。她在那个女马车夫的扶持下,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着无法和韩风施礼道:“多谢官人出手相助。”
韩风一甩缰绳,跳下马来,走到那女子的身边,和悦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人追赶?”
那个脸『色』红红的女子拍了拍还在起伏不定的胸口,俏皮的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这才说道:“说来话长,你们是什么枢密院教阅房的人?也就是官府里的人啦。正好,我一路从临安逃出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是他们的头儿吗?你说说,要是想让人找不到,我应该去哪里才好嘛。”
韩风哑然失笑,这个女子只怕是从来没有出过临安,一听她说话就知道一点阅历都没有。
于是韩风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想逃去哪里?到任何地方,进城门都是要检查路引的,你手里可有临安府给你开具的路引吗?若是没有,你怎么进城?就算你不进城,一直在乡间徘徊,不是我吓唬你,现在天下算不得太平,江南还有不少盗匪出没,就你们区区两个弱女子,在山野里『乱』走,不是被虎狼叼去吃了,就是遇到强人被抓去做了压寨夫人。还想被人找不到……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那女孩苦着脸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是真的不想回临安啊。”
韩风仔细打量了那女孩两眼,只见她穿着一身水粉红裙,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因为奔波,顺着额角披落下来,显得有些散『乱』,却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眉『毛』似乎略微淡了一点,可是眼睛却是又大又亮,小巧高耸的鼻子下边是一张红艳艳的小嘴,生的十分可爱,约莫也就十六七的年纪。
而她身边的那个女马车夫,长的十分清秀,目光流转,却有几分坚毅的意思。一身青『色』短裙,银『色』长裤,显得十分干练。
韩风不由得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不如说说来历,我看是不是能帮你们一些?”
那个女子喘了两口气,气呼呼的说道:“别提了。我啊,是从临安逃婚出来的。”
逃婚两个字一出口,二十多人齐刷刷的围了过来,从来都是看韩风做事出人意料,没想到在临安居然有敢于逃婚的女子。
一看众人围了上来,那个女马车夫便赶紧护在那女子的身前,娇声说道:“你们莫要吓坏了我家小姐。既然你们是枢密院教阅房的人,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家小姐就是户部尚书郦大人的女儿郦君瑾。怎么样?知道怕了吧,若是对我家小姐不敬,尚书大人告诉你们枢密院的韩大人去,你们统统都要吃棒子打。”
郦君瑾拉了拉那个女马车夫的袖子,含羞说道:“江江,他们好歹救了我,不要吓坏了他们。”
李妙笔凑到前边,恭敬有礼的对郦君瑾施礼道:“哦,原来是郦家小姐。在下李妙笔。方才听小姐说是逃婚出来的,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隐情?”
郦君瑾幽幽的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唉,反正告诉你们也不要紧。本来我在家都是好好的。昨天晚上我就听见家里的婢女说起,说是家里来了客人,她们送茶的时候,听那位大人跟我爹提起,要将我说媒给哪位官宦人家的少爷……没想到的是,我爹居然还一口答应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都是这样,郦小姐却有什么奇怪的呢?”小舞诧异的问道。
“哎呀,这位妹妹,你生的好漂亮啊。”郦君瑾显然是个人来熟,一看小舞走到身边,便拉住小舞的小手,兴高采烈的对着她看来看去。
她的小嘴儿还嘟囔着说道:“妹妹,你是不知道了。临安的那些衙内们,吃喝嫖赌就样样精通,可没一个有出息的。要我嫁给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杀了我也不愿意。所以,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叫江江偷偷准备了马车,一路就逃婚出来了。没想到被家里人发现,派了好几个人来追我回家。还好遇到了你们,枢密院教阅房……这是什么衙门,很厉害么?怎么家里人一听你们是枢密院教阅房的,就马上掉头跑了呢?”
小舞尴尬的抽回了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韩风却淡淡的说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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