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勒蔑跳在马背上看了一眼,又沮丧的跳了下来,黑漆漆的一片,虽然天上有星光,可是绝不可能看到远处的兵马有多少。身为铁木真身边的亲信大将,者勒蔑不愿意在黑夜之中,和不知数量的敌人打一场遭遇战。
但是在韩风看起来,这却是胜机。自己的人少,对方的人多。除了仗着训练精良之外,只有黑夜能够给予韩风以帮助。以少胜多,没有天时地利的配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震响,不知道多少人已经狂追了上来,韩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些必然是泰赤乌部的人马。说什么公平决斗之后,绝不寻仇,那些话是对韩风说的。泰赤乌部的大汗就这么死了,若是不给他报仇,以后泰赤乌部的人怎么能抬起头来做人?至于来了多少人,韩风心里没底,也许是一千,也许是五百,也可能是两千人。
泰赤乌部并不是一个强大的部族,像这样的突袭战,对付韩风身边的一百多蒙古兵,若是真的出动了两千人马,那也是实在太给韩风面子了。
稀稀落落的羽箭已经『射』了过来,两军之间还有一百来步的距离,马弓在这个距离并不能发挥多大的威力。拉弓『射』箭只是为了震慑一下对手,就像猫追老鼠似的,在还没有追上他的时候,就让老鼠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韩兄弟。”者勒蔑一脸凝重的说道:“我们决不能回头作战,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故意走夜路引泰赤乌部出来。但是众寡悬殊,我听他们的马蹄声,看他们的队形,至少来了七八百人。我身边可不是怯薛军,就算你要打,我也不能让大汗的士兵就这么死在这里。敌人太多了,突围吧。趁着泰赤乌部没有两路包抄合围之前,我们快马加鞭。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你出来之前,铁木真大汗是怎么吩咐你的?”韩风的身体压的很低,大声对着者勒蔑斥道:“铁木真的部下居然有懦夫?大汗让你听我的,哪怕我叫你去死,你也要给我马上去死。”
者勒蔑脸『色』一变:“大不了就是战死,大汗的部下没有懦夫。”
一阵苍茫的号角呜呜吹起,身后追赶着的泰赤乌部兵马左右分开,那些狂吼着的泰赤乌部战士催动胯下战马,左右拼命兜开,就要把韩风等人包裹在中间。两军的距离越来越接近,马弓几乎已经可以『射』到韩风等人的队伍之侧。骑兵纷纷举起盾牌护住头脸,还在不住朝前方奔驰,看起来就像是想要突围,拼命逃回乞颜部似的。[]南宋锦衣卫31
嗬嗬『乱』叫的泰赤乌部军马终于完成了合围,双方展开了疯狂而激烈的对『射』,七八百人面对百多号人,羽箭的密度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所幸敌我双方已经很接近,五十多步的距离,只『射』出了两轮箭雨,在盾牌的遮挡下,在者勒蔑松散队形的指挥下,并没有夺取很多人命。狼组的剑手们纷纷贴近韩风,这些人的身手高强,把韩风的左右守得密不透风,没有让一支羽箭透围而出。
马刀在手中狂野的挥舞,点点星光映照在刀身上,就像一道道流动的光芒,炫耀着每个人的眼睛,泰赤乌部的战士疯狂的嘶吼着猛扑而上,为大汗报仇,把那些该死的汉人送入永远的长眠之中,在长生天的注视下,用汉人的鲜血血洗泰赤乌部的耻辱,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者勒蔑狂吼一声,三十斤的大斧在他手中轻巧的就像是孩子的玩偶一般,旋风般的舞动几下,一头撞进了泰赤乌部的队伍之中,大斧左劈右斫,势不可挡,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将,硬生生从泰赤乌部的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更多蒙古兵随着者勒蔑的马蹄冲入了泰赤乌部的队伍,刀枪并举,嘶喊震天。
韩风反手抽出长刀,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想要置身事外,只受别人的保护,那绝不是韩风的『性』格,长刀一立,迎面劈飞了一个泰赤乌部骑兵的脑袋,狼组的剑手很少这般兵马接战,十余人分成两队,仗着出『色』的身手,护住韩风的周遭,与不断压迫过来的泰赤乌部骑兵鏖战……
凭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勇气,者勒蔑几乎就能从泰赤乌部的队伍之中杀出一条活路,但是,“几乎”就是没有做到。厚重的泰赤乌部队伍,牢牢的将者勒蔑等人堵在其中,巨大的压力让每个奋力作战的蒙古兵几乎喘不过气来。
韩风冷冷的扫视着战场上的局势,忽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支烟花,花雪一眼瞥到,当即打着火折,将那跳动的火头颤巍巍的递到那枚烟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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