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也是来了素波之后,才知道了人民饭店的这档子细节,犹豫一下之后,才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什么狗屁装修公司,是不是姓杜的自己搞的?”
实在不怪他这么猜测,这公司委实有点莫名其妙,帮着贷款拿了好处走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累哼哼地施工呢?这事儿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阴谋论无处不在。
“不是,就是工行的关系,好像背后老板是工行子弟,”袁望在一开始没注意这些东西,现在可是将事情打探得清楚了,“还是拿人民饭店的门面收入抵押的,要不这么多钱也贷不出来,他们现在也苦着呢,关键是超出预算太多了。”
“我管他们苦不苦呢?”陈太忠哼一声,有关系贷款吃这碗饭,那标的就不知道高出多少去了,没准早就回本了呢,“那杜总怎么跟你说的?”
“还能说什么?没钱呗,”袁望叹口气,无奈地皱皱眉毛,“不过银行还要有一百多万贷出来,哥您要不来的话,这可真就没指望了。”
这还真让人是头疼,陈太忠也没脾气了,直接找上杜总的门儿,那肯定是可以的,不过这么折腾的话,动静儿太大,找别人递话吧,找太大的人还不值得,唉,最难的就是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还是找一找田甜吧,她老爹是田立平,陈太忠咬咬牙,这个一个小小的老总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不过人家有个正处的堂哥,还是检察院口上的,这才是比较扎手的。
问题是,他还不知道田甜的电话,两人的关系真的很扯淡,犹豫一下,他还是拨通了段天涯的手机,“老段,忙什么呢?我陈太忠啊。”
段天涯在省教委刚拍完会议,混到他这一步,就不是拎个摄像机到处转了,一般都是拍点专题什么的,还有对口行业的一些会议,去突发事故现场的机会很少。
一听陈太忠要田甜的电话,段天涯就是一愣,旋即怪笑一声,“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帮你找的人呢,原来是惦记上小田了。”
“你这家伙,整天惦记的就是裤裆底下那点事儿,”陈太忠哭笑不得地训他,心说这搞媒体的怎么都是一帮子油腔滑调的家伙?
不过转念想想,人家天天接触各种层面的领导,这油腔滑调未始不是自身的保护色,他也就释然了,“我找田甜是有要紧事儿呢,你别瞎琢磨。”
陈太忠这电话,是在袁望的办公室里打的,远望公司总部迁到凤凰了,但是论起办公室的规模和效率,那还是得说素波——搬到凤凰,那是为了得到科委的投资。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门口有人路过。
“哈哈,我不瞎琢磨,”段天涯在那边放声大笑,旋即笑声一顿,“太忠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老段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的。”
这年头,能在哪一行里做到出类拔萃的,就根本没个简单的人。
“唉,到时候见面再说吧,”陈太忠也没想着瞒段天涯,屁大一点事儿,没准老段还真搞得定,“你帮我约了田甜算了,地方你通知我。”
“我才不帮你约,”段天涯一口拒绝了,“记着啊,田甜的电话是xxxxxxxxxxx,她现在做天南新闻,八点半才能下班的。”
陈太忠抬手一看,才下午四点,笑着冲袁望点点头,“你先呆着,我去办点事儿,晚上再见好了。”
袁望哪里肯放他离开?少不得也要陪着他下来,自己的奥迪车也不开了,就坐在陈太忠的林肯车里,“你这车好,还有省委的通行证儿呢,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