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说:“他们都走了。”
怪夫一看表,快七点了,他站起身说:“都这点了,我也该走了。”
女孩儿说:“你还没结账呢。”
怪夫问:“多少钱?”
女孩儿说:“一共五百四十块钱。”
怪夫纳闷:“怎么这么多钱?”
女孩儿说:“没多收你钱,你算算,包间费340,加上小费,一共540块钱,服务生的钱还没给你算进去呢。”
怪夫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看了看,零钱加到一块也不到二百块钱,他嘟哝道:“这不是玩我呢吗,真她妈不够意思,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什么意思啊?”
他打的是爱死你的手机,接手机的却是一个女人,女人问他:“你找谁?”
怪夫说:“爱死你。”
对方回敬道:“你有病啊?流氓。”然后就挂断了。
怪夫这才意识到爱死你这个网名是不可以乱叫的,应该修饰一下才对,于是又打过去,对方关机了。
女孩儿还在等他结账,怪夫用商量的口吻说:“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再多一分都拿不出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手机压这儿,回去取一趟钱,九点之前肯定赶回来?”
女孩儿为难地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把我们头儿叫过来,你跟他说吧。”
女孩儿出去了,怪夫点燃了一支烟,才抽了一半,门就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拿对讲机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小伙子,一个个看上去挺凶悍的,对讲机男一进门就问:“怎么个意思?想赖账?”
怪夫一脸委屈地说:“不是我想赖账。是他们把我骗过来的,他们知道我没钱------”
对讲机男打断他:“你跟我说这些没用,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问你在这儿玩了没有?”
怪夫说:“玩了。”
对讲机男说:“玩了就掏钱,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怪夫说:“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吗,我把手机押这儿行不行?”
对讲机男说:“我们只收钱,不收手机,你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怪夫说:“那我打电话找人给我送钱来行不行?”
“你打吧。”对讲机男对两个“黑衣服”说,“你们看着他。钱拿过来再放他走。”
对讲机男出去以后,怪夫就琢磨:“给谁打电话好呢?”他不能让群里的人知道他到这种地方来了,可是除了群里的人,他又不知道该打给谁,想来想去,想到了乐乐,乐乐肯定对这种地方不陌生,也不会把这事声张出去,就打给他吧。
怪夫拨通了乐乐的手机。没有急于说事,先问乐乐:“你在哪儿呢?”
乐乐说:“我接了个活儿,正在路上呢,有什么事吗?”
怪夫说:“没事。”便把手机挂断了。
他又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明知打给陈丽茹不合适,可他还是给她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