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叹了口气:“你是要听情话,还是要听实话?”
水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该为“情话”这二字高兴,还是该听一听实话。
“我觉着王爷没事还是少去几趟留声巷,温柔乡里待多了,正常人跟你说话你都听不惯。或者索『性』在那儿多待几天,听多了,指不定哪天听腻了,就觉着我说话也挺顺耳的,还别有一番风味?”
“我也就——为了打听点消息才跟他们去喝了几杯,”水溶解释了几句,忽然一脸挪揄,“你是何时知道的?憋了多久?”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了,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行事向来低调,是谁给泄『露』了行踪。
林沫点点头,声音拉得格外地长:“我只是举个例子,原来你还真去过啊武气凌天全文阅读。”顿了一顿,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笑意,“还是这几日。”他把手从手炉上挪开,拍了拍水溶,掌心滚烫,“王爷回去得早的话,不如回去给王妃烧柱香,好好谢她一谢?”
“呵?”水溶心里发『毛』,偏偏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林沫笑得跟狐狸似的,不愠反温,可是反而叫他恨不得流几滴冷汗,他只道何苦来哉,哪个男人没三妻四妾,也就娶了公主的驸马爷才得守身如玉。他倒好,林沫还什么都没给他呢,难道还不许他出去玩玩?只是这话也就敢在心里发发狠了。真把林大爷惹急了,他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该回去了。”林沫拍了拍手,忽然回过头对水溶道,“只剩六个月不到了。”
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的靖远侯顾不上京城里头的风起云涌,算一算账,觉得心满意足——去年秋冬那几个月狠狠地弄了一批人下去,几次抄家抄下来,他甚至连户部的手下都弄进大理寺几个——户部抄家时顺一点补贴自己本来是传统,架不住新任的侍郎大人不喜欢这些老规矩,还不讲同僚情面。效果果然显著,他回来这么久,看看之前的账本,还没出什么差错来,甚至只要今年不出天灾,哪怕真打起来,也不会到吃不了饭的地步。
皇帝曾笑他:“你可惜生错了时候,要是太祖、太宗皇帝时候,你早封王拜相了。”太祖皇帝时百废俱兴,而太宗皇帝时,又战祸四起,这俩是出了名的抠门皇帝,最喜欢跟臣下算账,人有任『性』,林沫这种人,真在他们那个时候,说不准还真不顾文武侧目,给他封个什么呢。
“我简直以为哥哥是林可家那个小丫头,天天睡觉前数一数还有几个铜板,抱着钱袋子才肯睡觉。”黛玉也知道哥哥算的是家国大帐,只是他这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样子实在同往常大有不同,所以拿管家家里头才三岁的来笑他。
“我运气不好,分在了户部,要是在礼部,哪用得着这般小家子气,天天在家里头陪你玩。”
黛玉听到“礼部”二字,脸一红,玉指葱葱,直接点到哥哥鼻子上去,还拧了一下,恨不得踩他一脚,终是没舍得,拧过头不与他说话。
礼部向来是忙一阵闲一阵的,如今各国使臣都回去了,礼部除了检查太学院书生讨伐茜雪、东瀛、北狄的文章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似乎也无事可做——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像他爹,对于出巡等事毫不热衷,便是祭天等举动,也是按照礼制一切从简,能在京里头做完的,也不出去劳民伤财,所以礼部要准备的排场并不费力,连想要直谏的御史都无话可说。
林沫踮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他书房里头如今压了一本曲谱,收录了十几种《渔樵问答》的本子,杏庄太音外的几样也有,是容嘉寻来的,什么也没说,叫了人送给他。
林沫自己是不通音律的,这本琴谱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八成是觉着只容白氏备礼不合适,只是他身份特殊,想送什么又怕姑娘家皮薄,只是还想讨姑娘的欢心。这小子倒也实诚,没选那些多几分意思的曲子。
他笑了笑,扬声道:“玉儿还生气呢?有空去我书房,喜欢什么拿走,算哥哥给你赔不是。”
黛玉“哼”了一声:“我稀罕哥哥的宝贝呢!”
他笑微微地想,容嘉这礼能不能送出去,还真的难说。
今天晚上叫人过去再压几本册子到那谱子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去做个旅行啥的
后来看看天气,再想想气温
我还是被窝周末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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