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璧仙宫,仙气缭绕,隐隐浮于虚空,片片云彩来回行走,仍旧不能将仙宫宝华遮住,宝光透出云天,又与中天昊阳辉映。
“敢问国主,可是将那几桩法宝降服了?”尚惠盈抬步行到宫殿一角,拨了拨案桌上的宝珠香炉,望着香炉中青烟缓缓升起,她轻声细语问道。
敖图一身玄一描金滚龙大氅,俊挺面容上无有丝毫变化,“那宝物千数年前孤便已知晓,也有此心,奈何那宝物灵『性』非常,只能镇压不能降伏,这年许来,孤也是试过几次,可是这宝物与那小道士竟是浑然同生,已是到得生死相连地步,若孤强行取来恐是适得其反。”他略微一顿,又道,“孤已歇了心思,阿父传来符信,言道天地变数已起,务必要将此劫避过。”
“国主,敢问龙君可还有其他令谕?”尚惠盈心头微微一紧,便自问道。
“那倒也无有。”敖图摇了摇头,便自端坐起来。
“国主,妾身有一事相求。”尚惠盈早是定好主意,现下却仍是微微犹疑才开口,她福身一礼,清声道。
“爱妃有何事,但说无妨。”敖图睁开双目,缓声问道。
“国主,自三甲子前,龙子出世,却是给国主招来无尽麻烦,妾身现下想来,犹自心伤。”尚惠盈方一开口便是抽噎起来,玉手捏着一方帕子点着眼角,“如今三甲子已过,那孽子仍在弥仙山极天之上,受那风吹雨打,虽则这三甲子来再无事端,可是妾身深恐这孽子又给国主招来祸患,故而妾身恳请国主将这孽子送出洞水国,令他自此之后再不能踏入洞水国。”她说着便是泪如决堤,半伏下身子,哭泣不已。她这番言语也是思前想后,方敢出口。
“爱妃且起来,”敖图站起身来,挺拔身姿若一座高山横亘,他伸手将尚惠盈玉手拉住,很是有些不忍道,“孤委屈你了,我儿去得极天修行,也是阿父旨意,阿父推算出我儿有大因果在身,便是阿父也不敢承担,这才将我儿送至极天,洗炼卵胎内戾气。此事不是孤能一言决定,我儿身关大运,未有阿父旨意便不能让他在洞水国降世,如若不然恐要带来灭顶之灾。”他伸出厚实手掌,轻抚尚惠盈一双柔荑,温言道,“爱妃且再等数百年,孤必定好好补偿。”[]云行记207
尚惠盈听得此言更是双眸泛水,低声抽噎,她修道至今已有六百载,再过数百年,敖图是龙子,即便不修行也能得享三千载寿元,而她乃是人族,再过数百年兴许便化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