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吃得下什么酒,早已沉醉在无边的浩瀚温存之乡,只在这一刻,才能忘却世间的纷扰,尽享生命的美丽,如同鲜花的自然开放,浩淼的大海掀起了永不停歇的波涛,万顷风浪荡涤着明净的心底。
有了这样身段娉婷,曲线优美动人,风情万种的女子倾心相伴相随,苏秦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欲念。
而孟婷也深深为苏秦的才情折服,从当年的曲沃城中偶然相遇,到今日的临云城内蜜意相投,这个男子是她所有欲念的归宿,令她在潮水般涌动的生命节律之中,攀上了欢乐的顶峰。
只不过当年在曲沃,她尚不能完全打开自己的心扉,而如今却可以将所有的顾念全部抛诸于脑后,进入在恋人带动的不断高升的浪尖。
孟婷情到深处,喘息连连,娇吁声声,又不由得喃喃说道:“我要一生都在你身边,你答应不答应我呀。”
苏秦心想:“如此不可方物的天生丽人,情意绵绵地愿追随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呢?”不过,他醉心于激烈而火热的热浪之中,含混地回道:“我愿意,高兴,当然答应啊。”
这一刻他是极为幸福的,就如同自己追求的理想得到了实现一般。二者尽管不同路径,但是对于男人而言,均是生命难以忘怀的愿望和美好。
苏秦与孟婷紧紧相拥,相伴而眠,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时分。他们先后醒来,看看彼此的体态,不禁失笑起来,由于顾及不到,竟然毫不在意彼此身上遮体几近无物。
但是,苏秦却在彻底地放松一场之后,感到了近些日子少有的无比神清气爽,他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感到身上又充满了力量。
这一日,苏秦将孟婷送到特意为她安排的住所,然后立即就开始谋划下一场的军事行动。上午,他到了赵国援军的驻地,找到了周绍,命他点齐了赵军的所有人马,亲自指挥赵军操练了一番。
下午,苏秦又命传令兵找来陈需和张仪二人,计议军情。二人也都记挂着军务,正想与苏秦谈谈,闻听苏秦有请,忙推开手头事务,直奔中军大帐而来。
三人坐定后,苏秦首先问张仪道:“张师弟如何看待当前联军与秦军的形势,能透露一点你的想法吗?”
张仪略一思忖,慢条斯理地说道:“想必苏师兄已有成熟的计划了吧,我又怎敢干扰师兄的思考。”
陈需见张仪吞吞吐吐,生怕他们二人之间有所保留,就插话道:“我们今日难得三人在一起,各位就敞开了谈,说出自己的意见,即便有瑕疵,又有何妨,谁的主意好就虚心采纳呗。”
苏秦颔首赞同,目光也注视着张仪,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张仪于是就说道:“请恕我直言,既然上次苏师兄以八卦中的乾象演绎阵法,这第二仗我料想苏师兄也可能从八卦的卦象入手布阵吧。”
陈需一听,也觉得张仪所讲的有一定的道理,设想常人可不都是这么个思维模式嘛,都从自己较为成型的路数中来的。
苏秦悉心饶有兴趣地听着张仪的话语,心头暗暗吃了一惊,所惊者正是张师弟对自己的了解,他可不是正从八卦中的卦象来演绎新的阵法的吗?苏秦一声不吭,但是对张仪还是有了新的认识。
他以前没有特别留意,原来张师弟的心思十分缜密,思路清晰,也是堪当大用之才。就冲着他对于自己布阵思路的猜度,如果张仪师弟是自己的对手,那岂不是极度难缠的敌手。
苏秦想到了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但随即他又暗骂自己多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无意识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苏秦赶快对自己的念头加以抑制。
他想:“自己与张仪师弟师出同门,志同道合,都有意要以合纵之策,稳定当下时局。张师弟有什么理由成为自己敌手!”
苏秦稳住了心神,冲着张仪微微点了点头,谈笑自若地说道:“张师弟果然有聪明,既然你已知为兄的思路,那你何妨再谈谈你这个思路的评价呢?”
张仪受到了苏秦的肯定,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望着苏秦,眼神中毫无闪烁犹豫,说道:“既然苏师兄一再想问,我也就直言不讳。我觉得师兄的思路很对,但如果有其它妙计相配合,那成效会更大。”
陈需聚精会神地听着张仪的言说,得知张仪还有妙计,不由得催促道:“那张大夫何不快说出来,让我也开开眼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