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蜜糖,他之砒霜,这种三观的差异,没有办法融合,只能求同存异,如果找不到共同点,便也只能少来往。
秀秀看顾唯宁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她说的话,但看样子情绪是稳定了, 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顾唯宁看到秀秀在看表,手腕不经意地抬起来,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她皮肤上的纹路看得清楚,有暗色的疤痕,如是斑驳的墙面。
顾唯宁虽然看不清楚秀秀脸上的全貌,却也在暗中观察秀秀,皮肤很白,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年轻不少,却也看得出来是上了年纪的。
也不知道戴着墨镜的原因,是在火灾中受了什么伤,所以不能见人。
秀秀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肤白唇红,脸部线条柔美,美在骨头的那种清丽。
“你跟顾柏林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算到我妈咪身上?她又做了什么,你要下药让她长期昏迷?她是为了我才会出那样的事情!”
除了许沫的事情,顾唯宁最在意的大概就是季悠了,只于旁的,顾家倒台的事情,却是一点兴趣都无,因为没有感情,即便是有,那也被消耗了。
感情是易耗品,人性也禁不起考验。
秀秀听到那一声妈咪,却没有感觉,顾唯宁从看到她为止,都没有叫过她,从来都没用过的东西,不会引起她内心任何的情绪。
只是不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质问她,季悠算什么呢?不过是顾柏林的一个玩物而已!落到那个地步是季悠蠢,活该,识人不清,给人做小,最后自食恶果。
至于顾唯宁指控的其他罪证,秀秀还是那句话,“我想要对谁做什么事情,都不是你能插手或者质问的。更何况,这个人也不过是以为你是她的孩子才会对你很好,你应该还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吧?”
顾唯宁原本是低着头的,瞬间抬起头来看她,秀秀的模样,像壁画上俯瞰人间生死的神佛,神秘莫测,“说或者不说,都是我的事情。我不是你,我没有办法那么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不要觉得自己多高尚,多善良。”秀秀抬手,指甲上猩红的丹寇,更像是血,鲜艳刺眼,“季悠能够在法庭上保你,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谁知道,她抢救之后会不会又后悔?我已经很仁慈,留着她一条命
。”
这话说的,好像她这个亲生母亲,为顾唯宁费了很多心思,全部都是为了顾唯宁的前途着想,才下此毒手。
这般好意,如此母爱,顾唯宁实在是承受不起,“所以,不管怎么说,你都觉得自己最有道理是不是?”
秀秀的眉头轻轻皱起,却是有些不高兴了,幼稚的小孩子,季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不过想想,顾柏林那样自私的伪君子,怎么会好好教孩子?
明明季悠和顾柏林都不是善茬,怎么教出来的顾唯宁却是这样?
那个词,或许一般人会说时善良,但秀秀会说,愚蠢而不自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谁会去管别人的想法?“那不然呢?看着你去坐牢?看着你做蠢事?”她和卓亦都逃过警察的追捕,怎么可能让顾唯宁进监狱里面待着,那不是自打耳光?秀秀声音轻轻提高,显然是有些动了情绪,“小孩才说对错,我只看结果。
你如果总是这样,你迟早会作死。”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在碰撞。顾唯宁冷笑一声,“至少我死的时候清清白白,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