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慕菀其实是个很洒脱的人,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折磨自己的人,所以,即便秦昊的这件事情让她心里很不爽,可她终究还是压制住了,毕竟,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不晓得,所以便努力的专心玩儿自己的。
大概是因为秦昊慕菀的事情,呼延灵的兴致愈发的高了起来,加之明面上,她又是唯一会武功的人,所以她倒是带头走在前面。
“顾知画,你想骑马还是做什么啊?”呼延灵朝顾知画问道。
顾知画伸手轻轻的指了指在马场中奔跑的马儿。
“那咱们便去骑马吧!”慕菀开口道,这马场很是大,绿油油的草地也很是喜人,慕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提议道。
三人就此敲定,呼延灵是上了马就不管不顾的,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而顾知画和慕菀都是被自己的暗卫给牵着马,两人晃晃悠悠的骑在上面散着步。
“菀儿,秦相的事情定然有内情,你不要过早的下定论。”顾知画一脸温顺的朝慕菀看去。
慕菀听见顾知画这话,心道,这女人倒是个清透的。她随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可以瞧见顾知画那温顺的模样,她起了玩闹的心,忽然问道:“知画,你真的放下他了?”
顾知画起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她明白过来以后,除了一丝丝的惊讶,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她点了点头:“以前是我不懂事儿。”
“跟你无关。”慕菀摆了摆手,语气很是随意的道:“并不是你不懂事儿,只不过你的缘分不在他身上。”
慕菀这样一说,顾知画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受控制的绯红了起来,慕菀见此,眉毛一挑,顿时朝惊夜和牵着顾知画马儿的暗卫摆了摆手,两人见此,也只得小心的稍稍退后了一点。慕菀挽着马绳凑到了顾知画的身边,小声的道:“如今一说起太子,你就脸红,可见,你们二人真真是登对的。”
“菀儿,不可胡说。”顾知画虽然这样说着,但脑袋显然已经要低到地里去了。
“我这不是在同你说悄悄话嘛!我以前觉得他这人不靠谱的很,可如今瞧着,倒是不错的。”慕菀坐在马上嘀嘀咕咕的道,等到她说完的时候,顾知画的脸已经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
“喂,你们俩那叫骑马么?”她们说着话的功夫,呼延灵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看到两人还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她坐在马上很是意气风发的问道。
“哎呀,你先跑着,我们在这里说闺房秘事呢!”慕菀大大咧咧的道。
跟在一边的惊夜听见她家主子的这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就连顾知画都是一脸的“绝望”。
“什么闺房秘事啊,我也要听。”突厥的风气原本就很开放,所以在听见这话的时候,呼延灵倒是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你……”听见呼延灵和慕菀的话,顾知画又羞又恼了起来,可偏偏又离不了两人。
“慕菀,说到这事儿,我倒是真是有一个疑问,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一般都到什么时辰,很激烈么?”呼延灵直接将话给说了出来,这下子,不用慕菀她们赶人了,跟着牵马的暗卫已经自动的退了下去,独留三人坐在马上随着风轻轻的移动着。
慕菀听见这话,不禁朝呼延灵道:“激不激烈,你看知画的脖子不就晓得了?”
呼延灵一听见慕菀这样说,脑袋嗖的一下子就朝顾知画转了过去,顾知画的动作很慢,根本来不及遮掩,她脖颈上藏不住的痕迹就露了出来。
看到呼延灵那惊诧的模样,顾知画羞恼的满脸通红的朝慕菀问道:“我脖子上果然有么?今天早晨我分明问过他,他说没有的。”
“男人的话你也信!”慕菀啧啧了两句,可心里倒很是感慨,看来,齐思元的确是将顾知画放在手心疼的。
而呼延灵的心思却不是这般了,她现在的心理处于一种对比的状态,看到顾知画这般模样,想来也知道那是什么情景,所以她下意识的又朝慕菀的脖子上打量去。让她心里舒坦的是,慕菀的脖子上倒是什么都没有的,又想到今天秦昊跟一个女人坐在那里的事情,她心里的不安又被压了下去。
很奇怪,但其实很多是时候人的心理就是这般,可能你觉得自己惨,但是一见到比自己还惨的人,你便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呼延灵显然不知道,是因为慕菀这两日来小日子,所以才免于秦昊的折腾,要不然,同顾知画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呼延灵,你这两天奇奇怪怪的。”慕菀忽然朝呼延灵道。
呼延灵原本还在心里小小的窃喜着,可是被慕菀这样一说,看着慕菀的那双眼睛,她心里又顿时觉得有些愧疚。
“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很。”她赶紧的掩饰过去,慕菀又狐疑的看了她几眼,这才慢慢悠悠的骑在马上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
事实上,慕菀这边看见秦昊的时候,没过多久秦昊就知道了慕菀来了的消息,淮安这话在他耳边刚刚响起,他的视线立即越过了众人,朝马场那边看了过去,可隐约的也只能瞧见慕菀的背影。
“主子,需要离开么?”淮安小声的问道。
秦昊坐在那里,听着淮安的话,开口问道:“夫人的确瞧见我了?”
淮安点头。
“那就暂且等等吧,等她主动来找我。”秦昊起初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可事实上,慕菀一点动作都没有,秦昊自己倒是坐不住了。
“秦相,可是有人来了?”问出口的正是坐在秦昊身边的女子。此女子长相美艳,所以名为艳娘,表面上她虽然是春香楼的妓子艳娘,可事实上,却是掌管秦昊手下,一方商铺经济的掌柜的。此次不过是借着相陪秦昊应酬的机会,同秦昊交代事情。
她并非没有听清淮安的话,但是仍旧这般开口的问道。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春香楼那么多人,可除了她和春娘两人,其余的全是楼中单独培养的探子,春娘是统领所有探子的头,所以她心里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可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出口,秦昊忽然凑近艳娘,那距离让艳娘的呼吸一下子都屏住了,她甚至能听清自己心跳的速度,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那人英俊的面貌,就那般直接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有那么一瞬间,艳娘几乎要看痴了。
“主子?”因为靠的距离很近,所以艳娘对秦昊的称呼也直接从秦相变成了小声的主子:“怎么了?”
“怎么了?”秦昊低低的笑了出来,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他的声音很是冷冽的道:“艳娘,你而听力好像丧失了,这样的你,还怎么在我手下做事?”
刚刚艳娘还极其砰砰砰的心跳此时听见秦昊的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上一秒好像还在火上煎烤着,这一秒已经落入了万里冰窟,那种冷冽好像要渗入骨子里一样。
“我……”她慌乱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昊的距离又朝她凑近了一下,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态很是亲昵,可是在只有艳娘知道,自己到底受了什么折磨。
“艳娘,不该打的主意,还是不要有的好,毕竟,你不能舍了你的命,不是么?”秦昊的声音很是绝情,那一瞬间,艳娘觉得满世界都苍凉了。
秦昊还没等收回身子,一边的淮安忽然咳了一声,这一咳,就连周围今天出来应酬的工部的几个人也全都转过了头。
秦昊心中一惊,蓦地抬头,就看见了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她的身边,呼延灵一脸狐疑的看着,而顾知画的目光则是很担心的在两人的身上打转着,只有慕菀安静的站在中间,眸子里也是一片的平和。
意识到自己现在同艳娘的姿势,秦昊倏地收回了身子,大步就朝慕菀走了过来。
“秦相,哎?你去哪里?”工部的人在后面吆喝道。
秦昊摆了摆手。淮安瞧见了,立即朝几人解释着。
慕菀的目光太过安静,秦昊每靠近一步都很是心惊。
在秦昊就要靠近的时候,慕菀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眉眼一挑,忽然开口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有。”秦昊点头,眼睛一直死死的抓着慕菀,那神色,那目光,就连站在一边的呼延灵都有些心惊,毕竟,秦昊的目光着实是太过火热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那你说吧。”慕菀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事实上她现在心里也是大喘气,明明原本说好不过来的,可是远远的瞧见他几乎要贴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而且还是他主动的,所以她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来。
“今日同工部的人应酬,她是春香楼的歌姬,刚刚之所以靠她那样近,是因为她肖想你的夫君。”他这话说的大气不喘,一边的呼延灵和顾知画却都有些忍不住了。
什么叫肖想你的夫君?
慕菀眼珠子溜溜的在秦昊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开口道:“好吧,我相信你。”
没有过多的纠缠,也没有太多的质问,她仍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将相信给说了出来,一下子熨平了他心中所有的担忧。
他的唇角渐渐的上勾了起来,向来不轻易展露于人前的笑容缓缓的在众人的面前绽放了起来,而下一秒,就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菀整个人已经被秦昊给抱到了怀里,很是激烈的吻了起来,那狂热的模样,让呼延灵心里一个咯噔,也不禁轻呼出声:“哇……好激烈。”
“走了走了!”顾知画见此,哪里还有脸面站在一边,赶忙拉着呼延灵往一边走,而就在她拉着呼延灵往一边走的时候,呼延灵也仍旧偷偷的朝顾知画的脖颈间瞧了去。
齐思墨从来没有这般狂热的吻过自己,更不用说种草莓了。
到底?
是他的个性原本就这般,还是……还是说,不够喜欢呢?
……
这两天压在心里的心事存了许多,这天晚上,呼延灵同齐思墨欢好的时候,她故意揽着齐思墨的脖子朝他的唇上吻了去,可他给自己的那种感觉,好像有些避讳,又好像很是平淡,从没有火热的感觉。
依旧如往常,齐思墨立即就要单独的去洗澡,可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呼延灵忽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他,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低声道:“殿下,再陪陪我好么?”
齐思墨听见这话,在无人看到的视角里,他眼神一片沉静,没有一点点波澜,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从情欲里抽身而出的人,反而平静的让人觉得恐怖,他低头,看着环在腰上的那双手,毫不留恋的将她给拉了出去,可在转头的时候,眸子里却是瞬间盛满了温柔,朝呼延灵道:“你也早些清理一下,晚上天凉,不要冻了身子。”
听见齐思墨的这话,呼延灵的心境顿时一落千丈,她点了点头。却在齐思墨离开以后,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浴池里,想着这两天见到的顾知画和慕菀。
“公主,你已经泡好久了。”乌兰站在一边,瞧见时候差不多了,忽然朝呼延灵道。
呼延灵却是摆摆手道:“乌兰,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想要单独的静一静。”
乌兰见呼延灵已经决定好了,她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临走之前,不禁语气低低的朝呼延灵道:“公主,不要忘记巫师临走之前交代您的话。”
原本还很是低落的呼延灵在听见这话,蓦地浑身一震。
“不忘初心么?可怎么办?乌兰,我的心好疼啊!”
……
这天晚上,秦昊第一次,被华丽丽的赶到了隔壁的小书房去睡。
“菀儿,你说过,你相信我的。”秦昊抱着被慕菀掖在怀里的枕头和被子,声音有一点点委屈的道。
“赶明儿,我也找一个男人同他凑得很近说悄悄话。”慕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扔给了秦昊一个假设,果然,秦昊一听她这话,顿时拒绝道:“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