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刘泽清刚来得及发问,突然连绵的箭雨从头顶落下来,数以十计的家丁惨叫着倒在马下。
这么大的马队,肯定是刘泽清部重要的将领,说不定刘泽清就在其中,站在二楼一处窗口的刘能当即力断,率先射出了手里的箭矢。
居高而下的箭雨袭击,一下子把这几百骑兵打蒙了,进,前方有障碍没法前进,骑在马上又会成为弓箭的靶子。还击?先不说他们根本没有骑马往上面射箭的水平,就是下马还击,后方的追兵很快就会过来,哪里有功夫对付这些楼上墙头的弓箭手?
“前面的人去搬开障碍,其他人举盾防守!”刘泽清迅速的命令道。他手下的亲兵人人身上穿着盔甲,只要用盾牌稍加遮挡,撑住箭雨没有多少问题。就怕敌人对胯下的战马下毒手,失去了战马,再想迅速逃进朝阳门就难了。
一支羽箭直向刘泽清胸口飞来,刘泽清根本不去理会,只是用刀格挡着飞向战马的箭矢。果然,羽箭射到了他的胸口,却被厚实的甲页挡住,歪歪扭扭的挂在了身上。
“妈的!”看着那个身穿锁子甲的敌将,刘能狠狠的骂道。箭矢对付有盔甲的敌人杀伤力还是不够,若是有火铳就好了,弹丸足以近距离穿透三层铠甲。
刘能左右看看,这二楼上只有十来个弓箭手,却连一个火铳手都没有,便只好罢了。
“所有人,都射马,把他们的战马统统射死,看他们还怎么逃!”刘能恶狠狠的道。
“刘泽清!”李成栋指着街上的骑兵突然叫道,陈江河赶忙望去,就看到那是一个身穿锁子甲的骑兵,明亮的战甲大红的披风,把他和其他骑兵区分了开来。
李成栋是高杰部下重将,在浦口时见过刘泽清,当然能够一下子认出。
“这下发了!”陈江河大喜过望,只要能逮住刘泽清,南京基本上就算定了。
“兄弟们,跟我上,活捉刘泽清!”陈江河大喝一声,挺着长枪从店铺中杀出,李成栋带着数十个精锐士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百个精锐士兵,分布在街道两边的几家店铺里,同时冲了出来,顿时打了刘泽清骑兵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骑兵来说,速度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凭着速度他们可以碾压绝大多数步兵。可失去了速度,骑在马上的他们就成了最大的目标,在马上转身尚且困难,更不要说和步兵对战了。
刘泽清的家丁又都是轻骑兵,武器大都是马刀三眼火铳,和手持长枪的步兵相比,武器就短了一截,受到来自两边的突然袭击,一下子就有数十人被从马上挑落。
陈江河不管他人,直直的向着刘泽清攻去,李成栋带着几个人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上面有弓箭射击,两旁又有敌人突然杀出,刘泽清部骑兵一下子就乱了,虽然他们都是精锐的家丁战力不俗,虽然他们人数远在伏击的敌人之上。可是败兵之时,又突然遭到敌军埋伏,惊慌之下哪里还能分辨出来袭的敌军有多少?
有的人下马举着武器迎战,有的却四下打量着,寻找逃走的途径。
陈江河带着李成栋等二十多人,击杀了十多个骑兵的拦截,迅速的攻到了刘泽清的身边,舞动着武器,和刘泽清的心腹家丁战在了一起。
看着勇猛攻来的敌人,回头看着远处隐隐出现的烟尘,刘泽清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绝望,大势已去了!
“刘泽清,快投降吧!”李成栋冲着刘泽清高声叫道。
“呵呵,投降就能活命吗?”刘泽清凄笑着问道。
“......”李成栋顿时无言,以刘泽清的罪名想活命很难。
“侯爷快走!”几个家丁策马冲了过来,把刘泽清挡在身后,焦急的叫道。
前方的家丁冒着箭雨搬开了一些路障,刘泽清再不多言,策马就走。几个家丁拼命格挡住陈江河等人,好给自家主将逃走的机会。
眼看着刘泽清就要冲出去,陈江河一声怒吼,用力掷出手中的长枪,长枪如同毒龙一般飞向刘泽清的后背,带着强大的冲量破开甲页直刺入后心,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