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去地主家干啥呀？不在皇宫里呆着，偷跑出来的？”腊梅迫不及待的问，像听县城街边说书的，跟皇宫都扯上关系了。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说这老头以前给皇帝老做菜，后来鼻子和舌头都失灵了，皇宫就不要他了，把他给打发出来了，虽然失灵了，可他还是喜欢做，听说我们村的山茶跟别的地方的不一样，就来了。”露露说。

“你们村地主也太会攀亲戚了，压根没啥关系的人，愣是攀上了亲戚。”腊梅笑道。

“当然啦，谁让人家是皇宫里做过菜的厨子呢，就在地主家住下了，地主伺候的可好呢，听说都亲自给他打洗脚水，反正谁也没看过。老头来了，需要个打下手的勤快利索的，全村人都为了看皇宫厨子啥样，都来地主家愿意打下手，老头挑来逃去，最后挑中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娘。”露露自豪的说。

“你娘好厉害啊。”腊梅说。

“打那天起，白天我娘就带着我到地主厨房给御厨打下手，你知道么，那御厨切菜可厉害呢，那豆腐切成的丝啊，跟你的头发差不多！”露露扯了一根腊梅的头发，为了听接下来的故事，腊梅只好忍着疼了。

“哪有豆腐能切成头发丝的？豆腐多软啊，一拍就碎。”腊梅是不信，切块还差不多。

“人家御厨说这就是刀工，反正我是开了眼了，那菜刀在他手里就不是菜刀，好像就跟他的手长了刀一样，你根本看不到倒影，那快的，唰唰唰，都成丝了，不管是萝卜，土豆，豆腐还是白菜……”露露回忆着当年，至今记忆犹新。

“人刀合一。”一直不做声的海棠又冒出一句一阵见血的话。

“对，就是那种感觉。分不清是他的手还是他的刀。”露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