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院的正房三明两暗,甚是宽敞,东间的卧房里虽没有火墙,却是铺了地龙,这便使得房间温暖如春。
此时,许莹然去换了身贴身袄裙,正从东耳房出来。
听了沈楚楚说这话,许莹然到是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这奇思妙想来自何处。
沈家主人家的姑娘,跑到客人的院子里来住厢房!不知道的会怀疑沈家家风,更有甚者还以为这客人嚣张,将主人都赶到了厢房。
春花一句玩笑之言,立即便将许莹然推入了两难之地。
“怎么,楚楚这是看上我的银叶院了?”许莹然穿过东耳房和卧房的月洞门,笑容晏晏的打趣。
东次间外间里,沈楚楚翘起二郎腿,斜靠在南墙临窗大炕上,“许妹妹你的屋子收拾阔朗又顺眼,我自是喜欢。不过我们关系这么好,住在一起也更能玩的开心。”
“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在寿康院里那你拒绝老夫人干嘛,要是直接把你的锦葵院让给木香姑姑,那倒是还有可能搬来和我同住。”许莹然冲着寿康院的方向支支头。
“木香小姑虽然人是娘里娘气了些,可我没有拒绝她来锦葵院啊?”沈楚楚一脸茫然,“我还奇怪呢,明明我都答应了,没想到祖母还去找我娘的麻烦。婆婆这种动物,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噗”许莹然喝了一半的茶水全数喷出。
单细胞生物的沈楚楚竟然也玩起了深沉!沈楚楚神经大条这件事,在沈木香这件事儿上,是得到了充分的验证的。
本来嘛。沈木香刚进府,和许莹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许莹然为什么要坑沈木香呢?
沈楚楚连这都没想到不说。她甚至都没想过问一下许莹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事实上,沈木香本身是还没有范到许莹然头上,实实在在的惹火了许莹然是桂花。
沈家二老太爷想将来历不明的人送进沈家捞一把的心情,许莹然还是理解的。谁让沈家势大钱多呢?可桂花错就错在妄图打压许莹然,让沈木香往上爬。
许莹然会是那种能让狗在自己头上拉屎的人?当然不是!
如果沈木香也打着和桂花相同的主意,那下次,只怕就不是种地这么简单了。
当然,许莹然在沈府还没有完全表露出她的“凶残”本质,所以,到底是怎么个不简单法,那就只有等着沈木香找上门。方能揭晓。
沈楚楚神经堪比马路,但却也因“祸”得福,寿康院里虽然沈楚楚说带着沈木香操练,并不是在恐吓威胁,但关键是沈老夫人脑补太多,听岔了。
就这样到是给沈楚楚歪打正着,避开了沈木香这个居心叵测之人。
由于沈木香之故,沈楚楚的挪窝计划就这么不了了之。
许莹然在沈楚楚的身边坐了下来,冬景提着识文描金海棠式攒盒,盒中桂圆、花生、瓜子、核桃各占一格。
待冬景将盒中小格一一端上炕上的楠木小几后。便退了出去,守在房门外。
此时,东间卧房里便只剩下了沈楚楚和许莹然。
沈楚楚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晃着二郎腿道:“许妹妹,我们说好的糕点呢?你不让冬景端上来,我可是不会告诉你关于前任蓟北侯夫人的事儿。”
沈楚楚对于甜点一向没有抵制力。许莹然瞧了一眼屋内的自鸣钟,时针赫然指着十一。
许莹然似笑非笑的白了沈楚楚一眼,“嘴里的东西要是挡不住馋虫,当心我让你吃了也给我吐出来。”
说起武力胁迫,这事儿沈楚楚到时经常干,但她看许莹然瘦胳膊细腿儿的,不禁撇了撇嘴,冲许莹然扬起一个孔武有力的拳头。
两人似乎玩起了打哑谜,许莹然但笑不语,一巴掌拍开沈楚楚的手,继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沈楚楚恍然大悟,想起许莹然教她对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再想想沈木香以后在寿康院种地、除虫的日子,沈楚楚心中莫名一寒,她立即坐正身子,两眼汪汪的盯着许莹然:求原谅!
沈楚楚一阵耍宝求原谅之后,话题终于谈到了点子上。
“蓟北侯府的老夫人你知道吧,第一任蓟北侯夫人就是她的亲侄女,杨夕月!”沈楚楚轻描淡写语气,说明这显然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