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里炸开了,今日居然有大夫愿意到村子里来义诊,听说还是个貌美的女大夫!刘家村世世代代皆是种田为生,日子并不富裕,有个什么病痛的可不还是自己扛着?今日居然还有大夫愿意过来!
“大夫可真的来了?”
“可不是,一早就到了,就在咱乘凉的那棵大树底下呢!”
“……这大夫瞧病真的不用诊费?”
“那是,听说连拿药都不用钱呢!这可真真是善心人呐,你家老伴的脚不是一直不利索么,都这时辰了,你还不赶紧去瞧瞧?”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安静的刘家村可真是热闹开了。
大槐树下,只见一男一女坐在一字摆开的木椅上,女子静静地给对面之人号着脉,那男子托着腮只顾瞧着那女子,神情好不专注。身后安置了一些药材,有两人正在捡着药。
看着前面的队伍,段云苏嘴角轻抿,这种感觉好久不曾体会到了,自来了这时空,能这般专注地干着自己擅长之事,撇开那深宅中的恩恩怨怨,这青山绿水稻花香,实在是让人心中舒坦。
“大娘,你这手怕是被虫子给蛰了,虽是肿痛,但并无大碍,且先去取药敷在患处,不日便好。”
“谢大夫!谢大夫!”大娘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笑,瞧着一旁的俏公子,问道:“大夫,这位公子是你的……”
这男子从头到尾眼睛都不离这姑娘,相公?也不对呢,大夫不是还未盘发么,还是一姑娘家的装扮呢。
不等段云苏回应,那赵贺辰回头朝大娘一笑,霎时间桃花绽放、万物顿失颜色:“大娘,苏苏是我娘子哦。”
段云苏的笔一顿,墨迹染开。
“原来如此。”大娘笑眯着眼,怪不得呢,敢情这是对还没成亲的小两口?
段云苏瞧着大娘笑得开怀的脸,额角黑线蔓延,这赵贺辰,从今早到现在,每当人问起这问题都是这般回答。现在好了,怕是全刘家村的人都这般认为了罢?好家伙!现在她都懒得解释了,一开始她还好生跟他说着,结果却还是一样,唉……
那大娘见段云苏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了,便甩了一个“大娘我懂”的颜色,笑着离开了,剩下段云苏一旁轻揉额头。
又一人坐了下来,却见是一约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穿褐色布衣,料子虽旧却是收拾的干净,段云苏伸手把脉,动作再自然不过。
赵贺辰却是不依了,眼睛带火死死地盯着那手,似乎要把它燃烧殆尽:“苏苏,咱只治女的好不好?”
段云苏对他的小心眼见怪不怪,淡淡回了句:“那以后辰辰生病,苏苏也不用帮辰辰治了。”
赵贺辰脸一垮,幽怨的小眼神不依不饶对上那人,揪着衣角不吭声。
看他的样子都不像有病,一个一个都要过来,真是讨厌!苏苏也是的,明明没病的样子怎么就偏偏能诊出病来呢,赵贺辰心里碎碎念着。
瞧着那眼前之人脸色有些发黄,轻微有些浮肿,段云苏问上几声,心中已有定论:“这位大哥,你的肾有些炎症,如今病情稍轻。记得要按时服药,不然情况会越发严重,那时可不好治了。”
老槐树下依旧有人三三两两地好奇张望着,前来求诊的人也不多了,有位老妇人瞧着天色渐黑,便向前说道:“好孩子,这时辰也不早了,且回去罢,莫让家里人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