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
“不过是提醒我们小心成王的诡计。”
段云苏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大局已定,若真只是成王的阴谋,现在查来也是没用,那成王早就死在赵贺辰剑下了。不过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必逼问,日后总能探听的到。
段云苏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看了一眼烧了半截的蜡烛,说道:“明日还要早朝呢,相公早些睡罢。”
赵贺辰走到床边随意躺下,小宝一见直接往他身上爬,小身子压上赵贺辰胸膛上。这丁点的重量在赵贺辰眼里算不上什么,也就由得他胡乱爬着。
段云苏酸溜溜地说道:“瞧小宝,这么喜欢黏着你。”
“娘子不如再生一个,肯定喜欢黏着娘子。”赵贺辰诱哄道。
小宝不知爹爹娘亲在聊着什么,看他们不理自己了,又想起来闹腾。赵贺辰不放手,拍拍他背哄他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玩了一整天困了,还是父亲的气息太安心,小宝慢慢安静下来。爹爹的胸膛宽阔厚实,小宝安稳地趴着,随着那有节奏的呼吸,一上一下,直接当作是摇篮慢慢迷糊了过去。
赵贺辰见小宝总算要睡了,轻手轻脚地抱着他到隔壁屋子去。段云苏看着赵贺辰的背影,觉得份外的暖心。
是夜,没有了小宝捣乱,赵贺辰如意地将娘子给扑倒,死死纠缠,看着怀中娇人儿轻喘连连、热情如火,暗道一声娘子也会口是心非。长夜漫漫,某人不管娘子的求饶,一次又一次的索取,酣畅淋漓。
第二日清晨,赵贺辰起来早朝时,段云苏睡得迷糊完全不知道醒,赵贺辰看她胸前露出的痕迹,心神一荡,忍不住亲了上去。
段云苏眉头轻蹙,将这恼人的东西拍开,嘟囔了声翻身又睡过去。赵贺辰看她雪背上点点暧昧红痕,清咳了一声,拉过被子将人盖好,轻声洗漱出门去。
微亮的日光耀醒了段云苏,她伸手轻挡眼睛,睡眼惺忪地起身打个哈欠,惊觉自己还全裸着,暗骂了赵贺辰一声,忙手忙脚的将衣裳套进。
穗儿听到声响进来,看见主子已经穿好了衣裳,心里正奇怪着呢,紫月悄悄戳了她一下,穗儿忙反应回来将洗漱的温水送上。
整理妥当,段云苏去给安亲王妃请安又一同用了早膳,小宝醒来被直接抱到这里来。安亲王妃直接打发段云苏回去管事,抱着小宝不愿松手。
段云苏无奈起身,每日管家,还要去听那些下人禀报大小事务。早早的处理完,下午要去仁和堂。
退朝的时辰早就过来,段云苏没看赵贺辰回来的身影,想起昨夜迷糊间似乎听到他说要去柔福宫,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处理好事情,便同安亲王妃报备一声,也不等他了。坐着轿子去了仁和堂。
段云苏觉得应该感谢老天让她嫁到这个家,家中长辈对她到仁和堂一事并不阻挠,甚至说在这当坐堂大夫也没多大意见。不过按安亲王妃的意思,时辰上还是有些限制,毕竟段云苏的身份不同,也还有一头家要管。
仁和堂开馆后,段云苏成了京城中最奇怪的大夫,每日只坐堂一个半时辰,过了时间谁也别想强行留人。这诊费收的更怪了,那些鼻孔朝天横得不行的有钱人,进去的肯定被狠狠宰上一刀;倒是他们平民百姓偷着乐,看病也花不了多少钱银,不会坑着他们尽选些又贵又没用的药材。
段云苏这做法,让甘蓝懊恼地抓抓头,这样下去仁和堂还能赚银子?只是偏偏仁和堂有皇上御赐的牌匾,富贵人家还真是爱往这里来,见段云苏这脾气,无奈门外威严的侍卫,又招惹不起。
忍冬倒是一脸平静,每次段云苏上前取材制药,自己都在旁边跟着。段云苏看两人资质不浅,有心将些东西教给他们。
“甘蓝忍冬,你俩过来。”
两人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去,段云苏将两本书各自交到两人手中,说道:“这医书你俩好好琢磨琢磨,有不懂的过来找我。”
忍冬面露惊喜,东家娘子这是打算传授他们医识了?他欢喜的直接跪地拜了一下,倒把段云苏给唬住了。
“跪着作甚,赶紧起来,修行靠个人,学不学得来还看你们的本事。如果哪天你们不想在仁和堂干了,记得先打一声招呼。”
段云苏倒不介意将这些传出去,那两本都是宫中的医书,既然有人记载就肯定有人会,原本也不是她的独家绝学。
她如今最上心的,是反复研究草药药性,不同的药种药量,调制成的药丸药性差之千里。她要让最简单无奇的药草绽放惊人光芒。赵贺辰曾玩笑道,他的娘子一定能制出活死人肉白骨的药丸。
天外慢慢的阴沉下来,看着是要下雨了,甘蓝担心东家娘子回去不便,便说道:“东家娘子,您还是先回去罢,这时辰也要到了,下雨路难行。”
段云苏点点头,放下手中药材准备回去,门外匆匆忙忙跑进一丫环:“大夫!大夫!”
“找大夫何事?”忍冬向前问道。
那丫环好像很着急,额上全都是汗,气喘吁吁道:“求大夫到府上给夫人看诊。”
“仁和堂的大夫不外诊,你去找别家吧。”忍冬拒绝道。
那丫环更急了:“求求你了,我怕时间来不及。我家夫人动了胎气,求大夫过去一趟。”
段云苏看了那丫环一眼。
丫环见堂中之人没有动静,以为大夫担心诊金,忙交代了来历:“我是霍府上的丫环,大夫您行行好,就您药堂离府上最近了。”
霍家?段云苏动作一顿:“哪个霍家?”
“就是刚平复了冤情的霍将军霍家。”
段云苏脸色一沉:“走罢。”
忍冬甘蓝眨眨眼,东家娘子明明不接外诊的,这是紧张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认识的人?
霍府,是皇上赐下的府邸,这么多年,先前的霍府早已不在了。
段云苏也没心情打量府中的景致,直接跟着丫环进了后院。那丫环没想到仁和堂的大夫居然是女的,原本还以为是那两男子中的一个呢。不过也好,女大夫给夫人看病更方便。
两人直接进来院子,段云苏一进屋,就看见里边站着不少人,一行的如花美眷,赵方也在里边。
床上躺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听荷,床褥上已经粘上了不少血迹。赵方一见居然是段云苏过来了,看了一眼那丫环,也来不及多问了,忙说道:“嫂子,您赶紧给听荷看看。”
段云苏淡淡地瞥了眼在场之人,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个霍萤,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也不知怀了身孕,方才摔了一跤……”那丫环忙禀告。
“哪里请来的大夫,靠谱么?”一女子声如黄莺,轻声问道。
段云苏冷冷的视线射了过去,那女子吓得站定不敢再说话。
“你过来。”段云苏指着请她来的丫环,后又冷声道:“其余的全都给我出去!”
赵方知晓段云苏的脾气,犹豫一下率先往外走。屋里的人看了一眼,陆续跟着出了屋子,霍萤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下,忙跟上。
“听荷醒醒,可听得见我说话”段云苏问道。
听荷睁开眼,苍白一笑:“小姐,我没睡着,小姐来了我真高兴。孩子……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说什么傻话呢,将药吃了。”段云苏在药箱中掏出一淡色的药丸,那丫环犹豫了一下喂听荷服下。
她偷偷看了一眼大夫的药箱,见里边的东西和别的大夫都不同,很多的小药瓶子都不知装的是什么。
方才夫人叫大夫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见听荷面容惨白带着绝望,段云苏号过脉,说道:“你尽管放心,我要救的,阎王也抢不走。”
她直接掏出银针,那丫环来不及反应段云苏已经落下三针,听荷的身子微颤着有些紧绷,段云苏皱眉:“听荷放松一下,孩子能救回来的。”
“小姐……”听荷面无血色地笑了笑:“听荷怕疼,很疼很疼……”
段云苏却听出了话中含着的无奈与伤痛,她轻叹一声,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下,从瓶子里倒出颗几近透明的药丸放进她嘴:“一会就不疼了,待会睡上一觉,就全好了。”
药丸入口即化,听荷吞咽下去,尝到了甜甜的味道,眼中蓦地流泪,无意识地抓住床褥虚弱笑道:“小姐莫不是想骗听荷,甜甜的就像糖一样。”
段云苏无奈凝眉:“不想笑就别笑了,如今只剩你我,何必强颜欢笑。”
那丫环紧张地站在一边,也不知段云苏为何要留她下来。她看着大夫手中银针就这么扎着,一根两根下去,等了半晌才听到大夫说让她打来温水,忙下去忙活。
段云苏落下最后一针,看听荷脸色平定下来。料想这该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便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取来药箱中用碳条做成简易的笔,取出纸张直接开列方子。
听荷的身子比以往差了许多,幸好这孩子够坚强。
取水的丫环很快回来了,段云苏让她给听荷清理一下,丫环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治完了?
“那个……大夫,可要奴婢去抓药?”丫环仔细清理好,替听荷换上衣裳,又换了床褥,问道。
“不急,你家夫人放才服的药药力还没过,小心药性冲撞了。”段云苏盖上药箱,一板脸道:“不如先同我说说,你家夫人怎么摔倒的?”
“奴婢当时刚按主子吩咐取来糕点,还来不及上前就看见夫人绊住路边的石块摔倒了。”
“哪个主子?”
丫环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撇了一眼外边,说道:“就是霍萤小姐。”
“石块是长地上的还是落在路边的?”段云苏问道。
“是从地上伸出来的,之前也绊倒过人,不过那路一般主子都很少过去,所以一直没有挖了出来。”那丫环见段云苏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出去打水,老爷一直在外面候着,问夫人是否有事呢,可要开门让他进来?”
这是他府上,自己哪里拦得住:“你去开门罢,将药方拿去仁和堂,不要经了别人的手,熬药是你看紧了,千万别离开。”
那丫环一听就知事情严重了,全都记在了心上。
赵方进来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坐在床沿上握住了听荷的手。段云苏看他眉宇间担忧的神色实实在在没见一丝的假意,暗自叹了口气。
“我如今是该叫你赵方呢,还是该叫你霍瑞泽?”段云苏说道。
“还是唤我赵方罢。”
“既然你还念着这份情,那我就多说两句。”段云苏对上他的眼睛,不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如今霍家也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了,还是那句话,可后悔娶了听荷?”
“我从没后悔过,我也不知听荷怀了身孕,要不怎么会这么粗心。”赵方眼中后悔不已。
“如今孩子保住了,刚才那些女人你打算怎么办?”段云苏尖锐地直接将问题指了出来。
“小姐!”听荷挣扎着身子想坐了起来,她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好转,可是她害怕听到了不想听的话。
段云苏脸色一沉:“什么小姐,如今你是霍家少主的夫人,我是你苏姐姐!别人敢欺负你没后台,直接搬出我安亲王府的名号!”
听荷热泪一盈,她定定地看向赵方,良久强忍住泪水说道:“方郎,让我同苏姐姐说说话可好。”
赵方看着她眼中的泪水,心里声扯着痛,他也不顾有旁人在了,低头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有事喊我,我就在外边。”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听荷久久的没回过神,段云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日子好了,原本应该过得更舒心,但这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有了不浅的隔阂。
“听荷,别多想了,如今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经,别让孩子受了罪。”段云苏浅叹一声。
也许是当了母亲,听荷的神色要比以往坚定了些。她轻抚了一下肚子,先前差点就失去了它,想想都觉得心惊:“苏姐姐放心,我总不会和自己的孩子过不去。”
“怎么会摔倒了,可是有人想害了你?方才进屋时那些女人都是怎么回事?”段云苏问道。
“苏姐姐想多了,听荷真是自己摔倒的。当时身边没有人,地上也没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想起之前屋子里的几个女子,眼神微微有些泛空,后又笑道:“那些都是别人想讨好方郎,一个又一个的送了进来的。”
“你可同赵方说过?之前他愿意将那旧部将领送来的妾弄走,这一次怎么也该顾一下你的感受。”段云苏看了眼她的肚子,说道:“再说如今你也怀孕了,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歪心思的。”
听荷无奈一笑:“苏姐姐,如今方郎不同往日了,一味的拒绝,我被贴上嫉妒的名号也算了,可不能坏了方郎的前程。”
段云苏深深而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底一声长叹。听荷的做法也没错,她的想法也不过是随了这时代,为夫家着想,三从四德,做个贤良的当家主母。霍家如今兴起,赵方是仅剩的子孙,子嗣问题上更加看重在。霍家的旧部将领以及外边人的眼中,又怎么能容忍霍家少主就这么一个女人。
“听荷,若是过得不如意,同苏姐姐说一声,你身子虚弱的很,思绪不能过重。”
听荷笑了,眼中满是泪光:“听荷没有娘家帮衬,也多谢苏姐姐能看得起。听荷是三生有幸,才认识了苏姐姐。”
“说什么傻话呢。”段云苏走向前,将一药瓶亲手交到她手中:“这药你一天三次,一次一颗,吃完也就好了。外边煎的药,让你那丫环悄悄倒了。”
“如果这是你认定的路,那就想开些,若是哪天后悔了,回来找苏姐姐。”段云苏轻笑着理了她额前碎发:“苏姐姐如今管着王府,有钱有势,来一群听荷都养得起。”
听荷释怀一笑:“好,若真有那一天,听荷回去继续给小姐当丫环。”
“傻丫头,没志气!”
段云苏走了,听荷收回脸上笑容,望着床帐微微晃神,手搁在平坦的肚子上,心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赵方轻声走了进来,坐在床沿上握住她的手,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从前的听荷总是憨憨的笑着,眼睛里是不曾有过这样的抑郁,自己娶了她,明明是想给她快乐。
“荷儿,明日我就让人将那些人都关在院子里,谁也不理会,好好的守着你,还有孩子。”
听荷微微侧首,看着他清秀的容颜,微微一笑。
“好……”
她求不来苏姐姐的好福气,能有世子痴心守候。世间最难得的是痴情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像其他的女子一般相夫教子不再奢望。方郎今日之言,她可否能再抱上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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