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透过山林可以看到一片片被枝桠割裂的天空,淡淡的云朵飘在蓝天上,早晨的空气总是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这本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自给自足的小山村,可是在无形之处,这个村子被一种看不到触摸不到的东西笼罩着,这种东西的名字叫做邪恶。
何采颉伸了一个懒腰,看起来很是疲惫。
他继续给江河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才发现我救回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宋香梅,我妹妹的好闺蜜,同时我也知道了,那颗掉落的人头竟然是我妹妹的。说来讽刺,躲在玉米田里的我虽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看到了那一颗人头。”
“那头颅掉在了地上,我看到了,可我怎么也认不出那竟然是我亲妹妹的人头。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妹妹,可却是那样一种方式,她的变化太大了,原来她的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可那……我怎么会相信她成了那个样子!”
江河见过那颗女人的头颅,的确不能够用漂亮来形容,而且她嘴里的牙齿都不见了,徐一曼曾经说过,在女人还活着的时候,嘴里的牙齿就都不见了。江河分析出女人生前一定受到了太多的虐~待,而受虐~待十年之久的女孩子,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可能漂亮的下去。
何采颉右手握成拳头,猛地一拍桌面:“当时我想要冲出去杀了他们全家,我想要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掉,可是我忍了,因为我知道,凭我没有办法杀死全村子的人,我一个人能杀多少人?”
“所以我忍了下来,我需要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可以让我杀死全村子所有的人。”何采颉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一股狂热:“而这个计划才开始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仔细想过了,单凭物理的手段,我是绝没有办法杀死全村几百个人的,就算我运气足够好,趁着月黑风高夜杀人,最多也只能杀十几个,就算是要杀死三百头猪也要大量的时间。”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江河说道:“让我来猜测的话,于是你开始利用诅咒来杀人,这样就算是人死了,所有人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是这个样子不错吧?”
何采颉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那是我的第二步计划了。我不能接受我的妹妹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所以在后来的一天,我带着香梅来到乱葬岗,将我妹妹的头颅从坟墓中起了出来。”
之前徐一曼也曾经说过,这颗人头的主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而人头还没有腐烂,是有人进行了防腐烂措施,而面前的这个何采颉是医学院毕业的,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并不是很难。
何采颉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呆了五年的时间了,五年时间里我帮不少的村民治好了病,村子里的村民都很信任我。于是在半年前开始,我会给每个来我这里看病的村民暗中下~药,慢性毒药,可能五六年甚至十几年才会发作,可是没有关系,是个人就会生病,五年的时间,几乎全村子的人都来我这里看过病,也就是说每个人体内都已经有毒药了,只要坚持服用下去,到了一个点,所有村民都会毒发身亡。”
江河略微的一思索,就明白了何采颉的意思,江河看着何采颉,说道:“没错,每个村民都会生病,都会来你这里看病。但是每个人生病的时间是不一定的,服下毒药的时间也不定,积累的毒素也不一样多,很可能一些村民毒发身亡了,而另一些村民还没有事情。为了不让这些村民怀疑到你的身上,所以你要制造一个诅咒来掩饰自己下毒的事实,这样就算是一部分村民毒发了,你也可以用诅咒这件事情解释过去!”
“聪明!”何采颉显的很兴奋:“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没有遇到一个聪明人,每天和这些愚昧的村民呆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我在讲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科学,不知道什么叫做阿司匹林,只知道喝了我烧纸的符水病就能好,愚昧吧!其实根本是别的东西治好了他们,可他们偏执的认为,就是符水起了作用,而实际上,符水的作用就是让他们拉肚子。”
何采颉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村子里进出很不方便,我的药都是让李三汉那些人帮我带进来的,没错,就是那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我很放心,因为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杀死他们的,而不是用来治病的。”
何采颉在香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东西,接着他看了看外面,这才对香梅招了招手。
香梅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何采颉对江河说道:“我们不能让香梅被村子里的人发现,因为在村子里的人看来,不知道怎么走出村子的香梅早就已经死在大山中了。”
江河明白为什么罗宇看到香梅脸的那一瞬间会转身就跑,因为在罗宇的心中,香梅早就是个死人了,可罗宇绝对不会想到,香梅的运气那么好,竟然会被何采颉救下来。于是罗宇还真的以为遇到了鬼,因此立马逃跑了。
“她去了什么地方?”江河问道。
何采颉开口说道:“我们在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她白天的时候就呆在山洞里。”
“一整天么?”江河问道。
“没错。”何采颉说道:“虽然听起来在一个山洞里待一天那是一件多么无聊和恐怖的事情,但实际上,比起香梅前十年过的生活来说,那已经是绝好的生活了。如果她被人发现,那么她将会再次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她将再也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