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呜,你为何走得这样匆忙,丢下女儿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受人欺凌?三岁阿爹去了,七岁阿哥也没了,如今连你也不要我了……呜,我还不如,不如也死了才好……”
揪人泪下的“身世”刚说完,她拿着匕首就要抹脖子。
不出所料,匕首还没有接触到肌肤,“哗啦”落地。
“你……是谁?”
她抬起因抹了生姜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用精确计算过的45度角,展现着最无辜最羞涩最可怜最惹人同情的面孔,吸着鼻子看着那品相极美的俊男,抽泣的表情好不伤心。
“一边儿去,大清早地惹晦气!要死也不挑地儿?”
那位爷不顺当的吼着,夏初七却突然晴转阴,悲伤变了惊喜,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表哥,是你吗?表哥,真的是你?我,我……”
斜瞟她一眼,那人哭笑不得,运水车队的士兵却腾地爆笑起来,一个个东倒西歪。
夏初七不管他们什么德性,激动得那个语不成声,“表哥,你忘记我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阿七啊!”
“……”
“表哥,我,我,阿娘说,等我长大了就许给你做媳妇儿的——”
低低的调笑一声,那人手指摩了两下腰刀,眼神儿邪气的挑开。
“小丫头没认错人吧?小爷我妹妹挺多,表妹却是没有。”
“认错?”初七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心里头转了又转,“表哥,我记得,你胸口有一个巴掌大的胎记,我看看还在不在。”不等他反应,她果真就开始去解人家的衣服,顺便在身上摸摸那个捏捏。逗得几个运水的士兵,看热闹地窃笑起来。
“祐将军,你就从了表妹吧,让她好好摸上一摸……”
当兵在军营,长期见不到姑娘,大多都喜欢开点荤的玩笑。有了这样的乐子,谁能放过?可就在他们哄笑的当儿,夏初七却“啊”的一声惊叫。
“表哥,车上,车上有东西,有东西跑到那桶里了?”
“东西?”
众人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这边,哪能看到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夏初七拽着那表情轻佻的表哥,走过去扒着那水桶,“就这里,我看见了,一个黑黑的,长长的,长着尾巴的东西。”
她说得煞有介事,几个人将信将疑地围拢过来,打开水桶壳子。
可里面是清澈见底的水,哪能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