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公爷一张嘴,把花生米接住,叼进了舌间。
“真香。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不好好说话的是你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从今往后,就别在我跟前提那个人。”
元小公爷轻笑了一声,“哟,你这是要与我十九叔划清界限?”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你瞧瞧我这德性?不应该?”
元小公爷眸子微微一眯,炭火映衬的视线深邃了几分。看了看她,好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牵出一个最是轻佻的微笑来,“说罢,叫小爷来究竟有何要事?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替我想了火器的事,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喝酒喝酒,甭说那些扫兴的话,今日喝了,咱兄妹俩哪个时候才能喝得上,还真就是说不准了。”夏初七倾身过去,给元祐倒满了酒,与他碰了一下碗,笑容狡黠如狐。
“啥意思?”元祐一皱眉。
“没啥意思。好酒,真是好酒,比那个杂粮酒好喝多了。”
冲口而出的话,夏初七差点咬到舌头。想到那天在清凌河边喝的杂粮酒,她嘴里就不是个滋味儿。想想,讥诮地笑了一下,仰起脖子来,她猛地灌下一大口。
“真是痛快。”
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都低,还真是不太容易喝醉。
元祐瞄着她闷闷的表情,笑逐颜开地带出一脸的桃花来,“别说,在这种地方喝酒,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感觉就像给死囚送行一样,有了今天没明天,喝下肚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出来,确实很痛快。”
“欠揍的货!”
夏初七骂咧着瞥他一眼,突然笑了。
“不过也是,您今儿就当为我送行吧。”
元小公爷刚凑到嘴边的酒碗,又放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表妹,咱俩可先说好啊,请你喝酒吃肉侃大山什么的,表哥我能办到,不成问题。可如果你起了心,想让我带你出去,那肯定是不能的。我要那么做了,我十九叔能生剥了我的皮啊。”
夏初七看着他精致漂亮的丹凤眼,重新把酒碗塞到他的手里,略带邪性的一笑,话锋陡然一转,“表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
“你是愿意让你十九叔剥了皮呢,还是愿意一辈子房事不举啊?”
元祐脸色一变,往门外望了一眼,瞳孔噌的瞪大。
“你算计我?”
“对。”夏初七点了点头,回答得十分干脆,“先前递给你的酒碗里有我独家配制的‘新郎粉’,这个玩意儿吃了没啥别的坏处,还能强身健体,让人夜夜都忍不住想要当新郎。唯一的坏处嘛,就是想当新郎却欲举不能,啧啧,那生生受着的痛苦,比死还要难受。所以,表哥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问题吧?哪一个比较惨一点。”
元小公爷游戏花丛,爱的便是美酒与美人儿。
她这么狠的一个杀着,确实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要命。
夏初七了解他,可他似乎还不太了解夏初七,没想到她竟然会从他进门那一刻便开始算计上了。想想啊,他自家带进来的珍藏美酒,自家带进来的美食佳肴,居然会被她下了药?
一时间,元小公爷的一双丹凤眼挑开了恼意。
“楚七——”
“表哥,您可千万甭生气。”
夏初七按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把那小兵弄进来打晕喽,我与他衣裳一换,趁着天黑出去谁也瞧不着是吧?回头我便给你解药配方,你十九叔他寻不着我,还能真把你给宰了?不能。您好歹也是皇孙,最多挨几下拳头而已,我已经厚道的替您想好了。小事小事,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怄气伤肝的,对男性生殖健康还有坏处。表哥,你熄熄火。”
元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还让小爷熄火呢,宰了你的心思都有了。”
夏初七咧嘴一笑,拍拍他肩膀,收回手来。
“千万别。冲动可是魔鬼,您从现在开始啊,就保佑我长命百岁吧,要不然,你一辈子的性福可能就完了。因为我敢保证,除了我楚七,这世上再无人可以配置‘新郎粉’的解药了,信吗?当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不对?表哥。”
她说得轻松,元祐的俊脸越来越黑,睃着她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