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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苗疆蛊事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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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墓灵也是机灵,不与虎皮猫大人做正面交锋,偏偏喜欢四处躲闪。它便敛息藏于阵眼之内,伺机行动。果不出其所料,紧急时刻,它终于一锤定音,收得如此神效,嘎嘎嘎,这一切,都是它的功劳,小子们,记住啦!

本来我们还很惊喜的,可是它这一番言语之后,我们都是一脸的不信任。

这扁毛畜生,真能扯。

说完话,虎皮猫大人飞下来,落在我的胳膊上,爪子抓紧,然后伸过鸟嘴来啄我手中的黑雾墓灵。

它一边啄一边夸耀,说这小东西,集“祀神”的正气和“活祭”的恶毒于一体,本无意识,只有责任,在这墓中浑浑噩噩近千年,也没有个长进,只知道将进来的人弄死。看看那逃出去的陵墓工匠,看看这些盗墓贼,都是它的杰作。

它若给朵朵享有,必是剧毒之物;不过,对于我虎皮猫大人,这小魔头,可真的是美味佳肴了。

它啄着,鸟喙上的鼻孔还在吸烟一般吸食着雾气。

那黑雾墓灵被它这么一番吸食,吱吱地叫,瑟瑟发抖,然后悲鸣,空气中震荡出一些话语,雄浑,高亢,然而我们却不知所云。

虎皮猫大人吃得畅快,一边嚼一边说,它在威胁我们,需要我翻译一下么?话说,我以前——我是说很久以前,还在洞庭湖畔认识一个家伙,也会说苗话。嗯,它说,它是神农眼中伟大的镇压灵体,是镇压深渊的守门人,不要吃它,吃了它,我们会后悔的——瞧瞧,这威胁,多么软弱无力啊,就像个小女孩儿……

虎皮猫大人便这么一边讲,一边吃,鬼知道它是怎么把这些雾气给吞进肚子的。然而,我突然莫名地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游上了我的背,冷漠、庞大、苍凉。我回转过头来,看向了杂毛小道和三叔,能够从他们的眼里,看出同样的担心来。

我手中的雾气消散,虎皮猫大人终于吃完了,它打着嗝,说吃饱了、吃饱了,这一顿之后,功力恢复一小半了——噫,你妹啊,大人我怎么听到这小魔头的诅咒,心中莫名忐忑,这么不爽利,感觉怪怪的……

它还没有说完,我们就感觉整个空间轰然震动,摇晃着,连忙站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就是一空,整个祭坛下的石砖轰然崩溃,景物一空,然后瞬间的重力加速度,将我们给拉扯到无尽的深渊中。

黑暗降临,急速跌落。耳边还听到那肥母鸡哇哇的大叫声,不绝于耳。

天啊……

我扯着嗓门也大声叫了起来,感觉在急速的坠落中,魂儿都往上飘散去。黑暗中能够感觉到的真实存在,有风的呼啸声,冷风灌进了我肺部,生疼。不知过了多少秒,我感觉背部像是炸开了一般,重重地击打到了什么东西——是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屁股就挨到了水底,大量的水就开始往我的口鼻处灌,接着有很大的水流朝我推过来,使得我身体朝下游漂去。

我奋力往水面上游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面黑暗,但是总是有一点儿微光,我一眼就能看到有一个人在水面上沉浮,仿佛昏迷。管不了这么多,我一个猛子下去,抓住他,一摸脸,是杂毛小道。他身上还背着包,太重,我把包解开,然后奋力扯着他往边缘游动,耳朵边是嘈杂的水流声,很大,但是听到我后面有一个人在喊,说小明、陆左……

是三叔,我答应了一声。他焦急地说萧克明是个旱鸭子,他怎么看不到我们?

我说我已经拉倒他了,正往岸边游呢。我一边说,一边奋力地在这条湍急的地下河中游动。终于,我的蛮力迸发出来,伸手抓到了岩壁。我一只手紧紧抓住这岩壁的石头,挪动身子,一只手奋力把杂毛小道拉到身边。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是三叔,他已经到了岸上,然后七手八脚地把我们往上拉。

他貌似十分地惊惶,一边拉,一边喊着歇斯底里的号子,像悲愤的狼。

我不明就里,但是咬着牙,终于在他的帮助下,把杂毛小道弄上了岸,然后自己上岸来。摸了一下杂毛小道的头颅,在流血,我一惊,原来是刚才落下的时候,就被砖石砸中了脑袋,昏迷了过去。三叔依然背着背包,七手八脚地拿出里面防水袋装着的急救盒,给他擦干头,用手电一照,伤口不大,但是需要包扎。我在旁边帮忙,终于把杂毛小道的伤口处理好了。拍拍他,悠悠醒转来,问这是哪里?

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惊魂未定的三叔笑,说三叔这么沉稳的一个人,今天倒是真急了。

三叔面无表情地把手电递给我,示意我往下游看。

我拿过来,看到河中间有一黑物在缓缓地动,一照,是那个大石鼎,我们跌落,它也掉了下来,还好没有砸在脑袋上,不然真够呛。也许是有它在上游挡着,我们这里的水流才平缓了些。手电随着这石鼎往下移动,突然,那石鼎一翻转,消失在黑暗中,我沿着河岸跑过去,只见下游十几米处,是一个黑暗无尽的悬崖口。

下面是深渊。

我遍体生凉,终于明白了三叔的不淡定。

Chapter 13 黑暗行走

我在悬崖口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大石鼎落地的声音传来。

许是地下暗河的瀑流声音太大,又或者……这是个无底洞。

我用三叔给的狼牙手电照了一下这个悬崖,接近边际的部分十分湿滑,灯光打过去能够看到反光,暗河有五米宽,从上游的洞子里奔涌而来,瀑流对面,是垂直的岩壁。而两岸则是宽阔的洞厅,电筒照过去,看不到边际。偶尔照到几个黑影,一闪而过,估计是些小老鼠。我心有余悸地走回来,电筒照在岸边,好多苔藓,有一些小虫子在钻来钻去。

三叔把手电筒接过来,笑了笑,脸却发白,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迫了吧?

我点点头,说晓得了,这情景,若掉下去,说不定都会在空中吓死了。

他扶着杂毛小道站起来,说回去看看——刚才我们掉了几秒钟?我说没算,那一下子魂都没有了,谁还有时间数数。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不知道是地下几十米,看看有没有道路回去吧。我们沿着上游走,想着那黑黢黢的深渊,都害怕,生怕自己一脚踩空了,又滑下暗河去,便离河边三四米,慢慢走。

走到近上游百米,能看到空中有一个淡黄色的口子存在。

那便是我们跌下来的地方,祭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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