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坐在车上对王勇新道:“我现在有事儿,咱们回头再聊。”
王永新张着嘴,忙不迭地回答:“哦……哦……好的,好的。”
他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甘心。
虎平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边催促王贵开车,一边冲着他招了招手,安慰道:“别急,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咱们好好聊。”
王勇新只能点点头:“行!那您先忙,回头再说。”
……
赶到医院。
虎平涛在路上就打电话与报案人联系,电动车在医院门口停住的时候,一个穿体恤长裤的年轻人小跑着迎上来。
虎平涛下车站定,问:“是你报的案?”
年轻男子连连点头,焦急且带着怒意道:“警官,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弟弟……他被人用刀子捅了,现在还在急诊那边做手术。”
闻言,虎平涛顿时神情肃然————持刀伤人,这可是重案。
他转身招呼着王贵跟上,随后跟着年轻男子往急诊室方向大步走去,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男子满脸懊悔,其中也夹杂着愤怒:“捅我弟弟的是他前女友。”
虎平涛脚下速度不减,问:“小两口闹别扭了?感情纠纷?”
“那女的……”年轻男子欲言又止,他紧跟着虎平涛,一直在摇头叹气:“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算了,等会儿你见了人再仔细谈吧!”
通往急诊手术室的走廊上站在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从站立的位置来看,分为两拨。
一拨是年轻男子,也就是报案人这边的。以一对老夫妇为首,旁边还有六个不同年龄段的男女。他们围成一个圈,圈子里是另一对老夫妇,中间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报案人快步走到近前,指着圈子里那女的,怒声喝道:“就是她!就是她用刀捅了我弟弟!”
女人穿着常见款式的T恤和短裤,长发凌乱,遮住了小半边脸。她侧着身子,一直在抽泣,从虎平涛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她的面颊肿胀,还有清晰的手指印。
显然是被人连扇了好几个耳光,打出来的。
虎平涛走进场中,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圈外的为首老者往前迈了一步,他眉头紧皱,看得出来正在强压怒火:“警官,我叫唐平。”
他指了一下之前带路的年轻报案人:“这是我的大儿子唐超宇。”
手指移动到场中被围住的女子身上:“她叫郑姗姗,是我小儿子唐超宙以前的女朋友。她今天找到我儿子,用刀捅伤了他。”
虎平涛迅速做着笔录,头也不抬地问:“事情发生的地点在哪儿?”
“在我家里。”唐平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怒意和痛苦:“我儿子跟她分手已经很长时间了,没想到她今天找上门来。我想着他们以前毕竟是男女朋友,而且关系亲密,就没在意。没想到她和我儿子在房间里没多久就吵起来,然后我儿子大叫着“杀人啦”。等我们反应过来冲进去的时候,只见她手里拿着刀,我儿子……小宙,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虎平涛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四周。
主要是唐平给两个儿子起的名字让他觉得挺有意思————小宇、小宙。
玩笑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虎平涛继续问:“伤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唐平侧身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手术室:“我儿子腿上和臀部各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我们抓住郑姗姗,打了一二零叫急救车,送到医院,医生看了说必须立刻做手术。现在还在里面。”
虎平涛将目光转向对面,锁定正低头抽泣的年轻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正常的询问流程。
郑姗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站在她旁边的妇人脸上陪着笑:“警官,她叫郑姗姗,是我的女儿。”
虎平涛看了她一眼:“让她本人回答。”
不是故意为难,而是必须这样做,以此判断对方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她语音沙哑:“……我叫郑姗姗。”
虎平涛继续问:“请述说一下事情经过。”
闻言,郑姗姗的哭腔顿时大了起来。她抬手指着对面,连声哭诉:“他们……他们打我。”
一句话,瞬间激怒了包括唐家老两口在内的所有人。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是轻的!”
“我告诉你,小宙是我侄子,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要你抵命!”
“你这人,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女的,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啊!你怎么不说说我们为什么打你?没有前因哪儿来的后果?”
唐超宇满面狰狞,直截了当地说:“我弟弟要是今天抢救不过来,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尼玛的,老子整死你!”
郑姗姗被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往虎平涛那边靠。她瑟缩着身子,满面惊恐:“他恐吓我……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快抓住他,把他抓起来啊!”
两边父母都在,情况基本上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