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桐拿起了一个不锈钢的小锅,放了水,稍为洗了一下,才又盛了水,放在炉子上,着了火,她腑下头,看着熊熊蓝火微微燃烧起来,便再从厨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有参片,她就拿起白瓷子,小心地勺了一点参片,放在已经滚开的热水中……
黑暗中,蛰伏的那个人,手持着消声咀击步枪,站在树林的那头,腑下头透过厨房玻璃窗的位置,看着靖桐依然好平静地站在那里,煮着参茶,他阴冷的双眸轻扯起一抹笑容,食指放在板机上,再瞄准她额前的方向……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卓柏均带着一点酒意,重喘了一口气,伸出手抓起了放在床头小柜子上的手机,按通了,便无力弱声地应:“喂……”
“你下不了手,我给你下手,我要让那个丫头,在不知不觉间,去死!”沈玉露狠毒的声音传来!
卓柏均一睁开双眸,立即听到楼下砰的一声响,靖桐那惨叫声,恐怖地传来,他大手一挥掉手机,飞快地跑下楼,双眸通红,三步并俩步地跳下楼梯,冲进客厅,飞跑地客厅,哽咽地大叫:“靖桐!――”
靖桐愣了地站在厨柜前,捧着被烫伤的手,转过头含泪地看着卓柏均,有一点灵魂在呼喊地看着他。
卓柏均站在那头,双眸含泪地看着她还好好的,心猛地一酸,紧张地大步走过来,握紧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让自己背对着厨房的窗口,才腑下头,不动声色地握着她的小手,心疼地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会烫伤手?”
靖桐腑下头,眼泪颗颗地划落,痛苦地抽泣着说:“你下来作什么啊?你不是不舒服吗?我没事,只是烫到手了……”
卓柏均咬紧牙根,坚毅的双眸中,划落颤抖的泪水,只是轻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眼泪滴在那烫红的手背上,才哽咽地说:“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只想好好爱你……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事,我只想好好地爱你……”
靖桐抿紧双唇,眼泪继续颗颗地滚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却没敢再看他。
卓柏均也没有看她,只是心疼地横抱起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厨房,靖桐就这样落泪地看着这个男子,今夜的眸光比谁都坚定,她的心再猛地一疼,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间,任由他抱着自己走上楼梯,再走进房间,将自己小心地放在床褥上,便默不作声地来到落地窗前,将打开的那扇窗,重新关了起来,再拉回了那白色厚重的窗帘。
靖桐就这样半躺在床上,幽幽地看着他。
卓柏均转过身,来到房间的某个小柜子上,拿出了药箱,从里面拿出烫伤膏和棉签,才又来到床边,坐下来,小心地提起了靖桐的手腕,看着她伤口处那超大的一块红肿,心猛地一疼,便拿起棉签,挤出了一点药膏,小心地为她擦拭着烫伤的皮肤,才轻轻地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靖桐微笑地说:“留了就留了啊……”
“不好看……我不喜欢你留疤……”卓柏均小心地涂抹着,再腑下头,轻轻地吹着那烫伤处,问:“还疼吗?”
靖桐摇摇头,只是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双魅眸,卸去一切武装后,只是简单地闪烁着平常人的眼神,她倾前身子,微腑头看着他闪烁的星眸说:“总监……我们在中国,给您母亲立场墓碑好不好?我们每年在她生辰,死忌,还有过节,都去祭拜她,你说好不好……一定要找一个有樱花的墓地,我每年一定陪你去,好好地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侍候于她墓前……好吗?”
卓柏均感动地一笑,沉默地腑下头,轻轻地吹了吹那伤口,才又抬起头,看着靖桐,眼泪划落下来地问:“还疼吗?”
靖桐也笑了,眼泪也滚落下来,摇摇头。
苍白的窗子上,就这般,倒映着俩个人,倒映着俩个灵魂,重叠在一起,惺惺相惜着,偶尔可以从玻璃镜中,看到俩个人好安静地相对而坐,有时候,便抬起头,看着对方,微微一笑。
今夜,他们都在落泪,却没有问彼此为什么而落泪,有些原谅沉在灵魂的底层,就这样吧,为了你,为了我,为了爱情,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