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甘心啊。”
赵腊月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我就想知道谁是师叔祖飞升失败的元凶。”
井九说道:“当年在朝南城的时候我便说过,雷破云把雷魂木偷送进剑狱,是想救那位出来,与飞升无关。”
左易是碧湖峰的人,应该是参与了这件事情。
赵腊月通过卷帘人查此事,被林黄岩知晓后通知左易,左易自然想要杀她,却被她与井九在剑峰反杀。
碧湖峰的这条线,到那一刻便已经结束。
赵腊月说道:“我不明白。”
井九说道:“雷破云最后还是死了,这种事情不需要证据。”
赵腊月说道:“难道不能从这条线查到方景天?”
井九说道:“方景天有可能与此事有关,但他与雷破云的谈话,不可能有人知道。”
两位青山峰主的密谋,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就像井九以前说过、前一刻还刚刚说过的那样,要查这些事情根本没有证据,只能直接去问。
究竟谁的心里有鬼,只有做过的那些人自己知道。
……
……
一道剑光在两忘峰之间疾速飞行。
人们发现驭剑的人是简如云,很是吃惊,心想四师兄行事向来稳妥,为何今日显得这般焦躁?
剑光落在某处,附近的弟子纷纷赶了过来,简如云黑发微散,剑衫也有些凌乱,来得极为匆忙。
简如云走到那个洞府前,看着紧闭的石门,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洞府外种着几丛翠竹,这是柳十岁从天光峰移过来的。
他已经表达了明显的态度,不愿重新拜在白如镜长老的门下,这些天一直住在两忘峰里。
看着简如云的脸色,弟子们有些隐隐不安,心想师兄来找柳十岁做什么?当年在浊水里,简师兄与柳十岁确实有过冲突,但那件事难道不是为了骗不老林而演的戏吗?难道两人之间真有什么问题?
过南山与顾寒、马华三人闻讯赶了过来,看着洞府外乱嘈嘈的局面,过南山微微蹙眉,弟子们赶紧走开。
“怎么回事?”顾寒问道。
“若山……死了。”
简如云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眼底深处满是痛苦与悔意。
过南山很是震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简如云深吸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他在查左易师叔之死,刚有些线索,便死在了七海郡。”
顾寒想到某种可能,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谁是凶手?你来找柳师弟做什么?”
简如云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说道:“他刚回山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问他一件事情。”
听到这句话,过南山有些生气,但想着简如云刚失亲弟,正是悲痛之时,不忍出言训斥。
顾寒却不管这些,声音微寒说道:“难道你还在怀疑柳师弟?甚至就连若山的死,你也觉得与他有关?”
简如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都知道,左易师叔死的那天夜里,柳十岁不在自己的洞府,如果你不肯让我问他,那你来回答我,他去了哪里?”
一直沉默的马华在旁说道:“柳师弟当年说他出去走了走。”
简如云颤声说道:“他是在替谁隐瞒?他去找谁去了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井九!他这些天一直不去神末峰,就是怕落人口实,今天却去了,是知道明天有事急着去对口供吗!”
过南山终于忍不住了,沉声说道:“事涉师长,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准再提,更不能私自去查。”
“师兄这是想凭自己首席弟子的身份强行把我压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