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阿飘从殿里以奇快的速度飘了出来,惊慌失措说道:“先生,你可不能把我丢下啊!”
作为下一代的冥皇,她哪里敢一个人停留在人族的国都里,而且她在上德峰受了好几年的苦,看着元骑鲸便感到浑身发寒。
连三月看了这个小女孩儿一眼,问道:“这又是谁?”
井九说道:“我学生,最小的那个。”
连三月指着还在剑栏里昏睡的平咏佳,问道:“那这个小家伙呢?”
井九说道:“说过,关门弟子。”
连三月说道:“你可以啊,如果在别的方面也知道这么变通就好了。”
什么方面呢?
男女方面?
不管是阿飘还是阿大,都不敢有任何反应。
殿里的那些人们更是噤若寒蝉。
寒蝉如果这时候在场,肯定会装死。
元骑鲸都在装死。
……
……
井九与连三月离开了朝歌城。
看着消失在天空里的两道身影,皇城里外无数人都跪了下去。
广场上到处都是剑,那些尸体与碎肉清理起来也极为麻烦,神卫军用了整整半天时间才稍微清出了些样子,专门找了座废弃的宫殿存放,以备中州派以后索要。
傍晚时分,皇宫里正式举行了登基大典,那些被绝世强者打的残缺不堪的宫墙,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惨淡。
元骑鲸坐在偏殿里,闭着眼睛,仿佛再次睡着。
看着端坐在皇位上的儿子,胡贵妃的脸上满是泪水,转瞬间想起刚离开一天的陛下,泪水更是如泉般涌出。
平咏佳被大殿里的山呼万岁声吵醒,有些懵然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都是剑,有些艰难地站起,发现皇城里到处都是剑。
而且其中有好多剑他看着都有些眼熟,竟像是在剑峰上见过。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心想难道自己回青山了?
就在这个时候,广场上的无数飞剑忽然飞了起来,向着遥远南方的青山而去。
满天阴云骤然碎裂,露出了湛湛青天。
天空里的飞剑就像一道缎带,又像一条通天的大道。
平咏佳忽然想着昏睡之前的事情,啊了一声,急声问道:“师父呢?”
阿飘来到他的身边,望着天空悠悠说道:“走了。”
听到这句话,平咏佳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向往,有羡慕,有敬畏,有不舍,喃喃说道:“师父这么快就飞升了?那我们怎么办?”
阿飘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对自己关门弟子的身份更加自信,吹起额前如叶般的黑发,用变幻的光线表达自己的嘲讽,说道:“想什么呢?先生陪连三月前辈云游去了。”
……
……
大原城外,三千庵里,圆窗如前,窗前的静湖如前,只是那位老师太已经仙逝,再无法出来迎接他们。
连三月把白早放到窗前的榻上,右手轻拂,只见无数道极细的丝线从白早的衣服里、准确说是身体里生出,随风而卷,没多时便形成一个雪白的巨茧,把她的身体裹在了中间。
这幕画面井九曾经在雪原里见过,也在水月庵里见过,知道是春蚕化蝶的道法,不觉惊奇。
相反有件事情他比较在意,三月在这张榻上睡过,雪姬也在这张榻上睡过,现在睡在这张榻上的是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