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惠馨没成想倒得了一副好画,笑着卷起来说:“既然是作为谢礼,我就不客气了。”
拉着何云旗就走,剩下呆呆地梅汝安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回城的马车上,何云旗摸摸下巴,语出惊人:“这个书呆子不会是看上姑姑了吧?”
何惠馨拍了她一巴掌,“别胡说。”
何云旗笑嘻嘻地说:“姑姑难道没看到他那副样子?想看姑姑,又恪守礼节的不去看,可又实在想看,就时不时地瞄上一眼,真是笑死我了。”
何惠馨苦笑,她就是看见了,才急匆匆地出来了,她清楚自己的名声并不好,又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人说话,要不是六堂斋人来人往的,她也不会前来,生怕带累了家里的名声。她不要紧,可侄女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我是不会再随随便便再嫁的,不过见了两次面就这个样子,况且他的年纪恐怕都当爹了,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何云旗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怜那个呆书生了,被姑姑迷得神魂颠倒的,谁知道别人把他当登徒子,一腔真情都付诸沟渠了。不过看他那副呆样子,不像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啊,而且就算他见一个爱一个,就凭着那副呆样,谁会喜欢他?”
何惠馨一想,就笑了,那书呆子什么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要不,我去查查这个人,要是是个好的,姑姑不妨考虑考虑?”何云旗提议。
何惠馨伸手拧住何云旗的耳朵:“你个臭丫头,出去上几年学,本事到是大得很,连大人的事情都敢管?上次那是侥幸成功了,被人发觉了打一顿都是轻的。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上学,再敢乱揽事,我就抽你屁股!”
“哎哎哎!疼!快松手!”何云旗急忙要解救自己的耳朵。
这次何惠馨是下了狠手,非要让她吃这个教训不可:“说,你还敢不敢了?”
为了自己的耳朵,何云旗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也不敢了,姑姑饶了我吧。”
松开毒手,何惠馨还警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违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云旗泪眼汪汪,明明她是被逼着答应的好不好!
见她老实了,何惠馨暗暗叹了口气,她这个侄女聪慧伶俐,又足智多谋,可毕竟没有母亲的教养,又加上在外边野了几年,做事横冲直撞全凭自己的心意,若现在不教她,以后会吃大亏的。陶氏虽然没有苛待何云旗,但也不会认真教养的,她的全付精力都投在了自己儿子头上。
她对陶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多少反感,她在娘家与陶氏相处的时间很短,想有矛盾都没有机会。但就在她出阁前几天,她去正院看何云旗的时候,发现正院的人都快走光了,只有何云旗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玩,身边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守着。一问,才知道陶氏带着人回娘家了,一院子的人被她带走一半回娘家撑场面,剩下的其他人偷奸耍滑多清闲去了。
那时候,侄女也才四五岁大,就跟现在的何云泽一般大,她竟然就留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可见是没有真心。她当时才发现 ,陶氏这个人最自私自利,对她有利的她才会用心结交,对她可能造成威胁的,就冷漠对待,在外人面前还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实则是披了一张伪善的人皮。
就是从那天起,她亲自指派了秋香来伺候侄女,还让侄女从正院里挪了出来,免得被陶氏影响了性情。
好在家里的男人们都异常疼爱这个姑娘,何云旗又是豁达的性子,对于陶氏的冷漠并不放在心上。可就是因为家人都宠爱,又没有女性长辈拴着她,她才会越来越野。既然她已经归家了,以后这个母职就由她代了。
一路上,何云旗都委委屈屈地揉着自己的耳朵,何惠馨也不理她,任由她自己生气去。
回到何府,午饭已经摆了上来,何云旗一见到何老爷子,就委屈地扑倒他身上告状:“祖父,姑姑她拧我耳朵!”
何惠馨板着脸训斥道:“都是大姑娘了,成什么样子!”说着,从何老爷子背上将何云旗撕了下来。
“你看你看,姑姑就是这样对我的!”
何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拉过何云旗说:“我看看。”
何云旗急忙将耳朵伸过去:“你看,都红了。”
何惠馨好笑,明明是她自己揉红的,现在竟然来告状,但这个锅她不背:“明明就是你自己揉红的,还要意思赖我?”
何云旗耍无赖:“难道姑姑没拽我耳朵?刚刚你拽的时候就是这么红,我揉是为了保持案发现场。”
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地小姑娘!
何老爷子在中间和稀泥:“肯定是你做什么错事了,你姑姑罚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