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都督和夫人结婚的那一天,我爹爹在路傻女看到了送亲的何姨,那天他回家后,就高兴地跟我说,他的仙子回来了,又打听了一天,才知道何姨也在振华女校教书,第三天早上就去见何姨了。”
何云旗算了算,梅若寒说的那天正好是她回门的日子,怪不得那天姑姑有些反常呢,原来是遇到了故人。
“后来呢?”
“后来何姨拒绝了爹爹,爹爹回家后就颓废了好久,连答应了别人的画都没有心思画了。我看得实在不忍,于是就找了个机会,假装跌伤了腿,让何姨送我回家,一来二去,我们就相识了。等到我们都熟悉了,我才跟何姨说了我的真实身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何姨多了解了解我们,也能给我爹爹一次机会。”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何云旗一眼,“夫人不会怪我耍心机吧?”
“我姑姑原谅你了吗?”
“事实上,何姨真是又温柔又和蔼,她根本就没有生我的气,反而劝慰我不要想太多。虽然何姨如此说,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夫人说清楚。”
她是怕何家以为他们是在攀高枝,梅汝安自己想不到这一点,但梅若寒这些年掌管家务,自然比亲爹更懂得人情世故,若是想的多的人家,定然会对他们观感不好的。可经过她这么一番剖析,让人想怪罪他们也不忍心。
这种事,梅汝安不可能自己去跟舅兄说,而孙佳佳对何惠馨的感情并不算特别的深厚,那么,何云旗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何云旗想清楚这些,也非常喜欢梅若寒的光明磊落,“我不会怪罪你的,只要我姑姑过得好,这些都不重要。”
梅若寒欣喜不已:“太好了,夫人放心,我爹爹一定会待何姨好的。”
“老是夫人夫人的叫怪生分的,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了,你叫我姐姐就好。”
“好的,姐姐。”梅若寒从善如流。
有了梅若寒的话,何梅两家的婚事办的更快了,在腊月初六,何惠馨第二次嫁人了。
与其他二婚的人不同,梅家为了表示对何惠馨的尊重,一切礼节都是按照头婚的规格办的。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何惠馨众多的嫁妆了。
当初她回来的时候,死活不收回自己的嫁妆,可何云旗又怎么会贪墨她的东西?这次她出嫁,何云旗一手操办了亲姑姑的嫁妆。除了当年何惠馨留下的产业,还有何老爷子留给她的东西,加上这些年产业的所有出息,最后连何明哲又添了一份,到最后何惠馨的嫁妆比何云旗的只多不少。
这份嫁妆一摆出来,杭州城里的老百姓们都震惊了,之前有都督夫人的那份嫁妆在,他们以为这已经是何家的家底了,可哪知道何家宠女儿是不分辈分的。
这份嫁妆摆出来,让城里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红不已,让那些说何惠馨坏话的、嫌弃过何惠馨的,都统统羞愧不已。
何家才不管这些,欢欢喜喜地将人嫁了。
长兄如父,何明哲坐在上座上,对何惠馨说:“以后你要跟汝安好好的过日子,你过得好了,父亲就是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何惠馨哽咽地说:“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不会再让你操心的。”
何明哲又道:“我们何家的女儿是最受不了委屈的,若是你受了委屈,不要因为自己是再嫁之身就自己忍着,家里还有我呢,就是我不行,还有你侄子侄女呢。”
梅汝安急忙剖白:“舅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开玩笑,他等了多少年的爱人,爱都来不及呢。
交代了又交代,见时辰不早了,何明哲才让他们离开。
何云旗是要跟着送亲的队伍去梅家的,不过她现在的肚子差不多五个月了,欧阳厚仪不放心,就全程跟在她身后,到了梅家该入席了两人才分开。
不仅梅家父女对这门婚事非常期待,梅家上下都高兴的很,知道何惠馨只有何云旗这一个侄女,梅家请的媒婆还硬塞给何云旗一个红包,“这是我们南边的风俗,要给新娘子的侄子侄女红包,就是个意思,你快拿着吧。”
何云旗哭笑不得,她都多大的人了,还有红包拿,扭头看到梅若寒拿着个红包冲她晃了晃,她笑了笑,就将红包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梅若寒忙完了就悄悄让丫鬟将何云旗请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姐姐怀孕身子不便,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