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跟章亦诚回家, 她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他提着新买的几个花瓶。
电梯门打开, 里面的大妈正要出来, 看到外面站着一男一女,脸都有点红,她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一下, 人出去了还往后扭脖子看。
边维进电梯按楼层, 抱着花站在一边安静如鸡。
章亦诚也没说话。
两人安静的走出电梯,进家门,换鞋。
边维有点恍惚, 冷不丁的听到男人喊她,反应特大的往后一蹦,差点撞到鞋柜。
章亦诚的额角隐隐抽了抽,他问道:“章太太,你在想什么?”
边维心疼的叹口气:“这么一大捧,肯定很贵, 我怕养不了几天就蔫了, 不划算, 还不如买塑料花, 能一直放着。”
章亦诚的额角又抽:“塑料花需要经常清理灰尘。”
边维张张嘴巴:“那挺麻烦的啊。”
“不但麻烦,视觉效果还差,除了占空间, 没有其他用处。”章亦诚去厨房开冰箱, “你要喝点什么?”
“果汁。”
边维把玫瑰花分开放进几个花瓶里面养着, 还上网搜怎么养长一点时间。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却是第一次收,很突然,和今晚的初||吻一样。
边维肯定要失眠,还会做梦,浪漫唯美到睡醒了恨不得再睡过去,接着做的那种美梦。
章亦诚端着果汁出来,看到女孩在像模像样的修剪花枝,摆弄花朵,他停住脚步,不远不近的看着。
边维显摆的把花瓶往他面前推推:“怎么样?”
章亦诚给出客观评价:“一般。”
边维垮下脸,他不撒谎,说一般,就是真的一般。
章亦诚说:“潜力很大。”
边维瞬间满血复活,她笑嘻嘻的说:“现在流行微信订鲜花,包月的,一周一花,一月四次,送货上门,我们公司不少人都在订,有个同事很会插花,随便摆一摆剪一剪就特漂亮……”
章亦诚听她碎碎叨叨,想哪儿说哪儿。
边维把果汁喝完,眼睛一亮:“章先生,我给你订花吧!”
章亦诚抬眼,跟不上小妻子的脑回路:“给我订?”
“对啊,收到花,心情会变的很好。”边维立马拿手机,“我现在就订,从下个月开始,周一送好不好?”
“好。”
章先生几十年里没收过谁的花,章太太送的,他会收,还会摆在办公桌前。
边维捣鼓捣鼓,把花瓶分别摆在餐桌,茶几,还有电视柜前,她满意的拍照:“姐没回来。”
章亦诚坐在沙发上看小妻子忙活:“有饭局,她周一走。”
边维一愣:“过些天你爸妈不就回国了吗?到时候安安也跟着的吧?不一起聚聚?”
章亦诚说:“我跟她谈过,她说项目进程很赶,没时间。”
边维不拍照了,她坐男人旁边,抿抿嘴问:“姐为什么离婚啊?”
章亦诚捏捏鼻根:“两个人的事业心都重,顾虑不到家庭,最后就协议离婚了。”
边维愕然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好。
章亦诚侧头道:“去洗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边维一个激灵,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拿。”
说着就撒腿跑了。
章亦诚的目光扫过那些红艳的花朵,以及掉落在地,尚未收拾的杂乱花枝跟绿叶,觉得这套房子增添了几分烟火味。
边维洗了个澡就跟章亦诚去医院,主要是怕夜里她爸有个突发情况,值班医生处理不了。
从边父受伤住院开始,一直都是边母守夜,凡事亲力亲为,顶多只让女儿搭把手,不让她跟自己换班。
边维好几次赖着不走,都被赶了出去,今晚也不例外。
边母到点就催女儿走,她把桌上的橘子皮扔进垃圾篓里:“行了别吃了,去跟小章洗洗睡吧。”
边维吃着橘子:“妈,我想跟你睡。”
边母嫌弃:“你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赶紧的。”
边维对着她爸撒娇:“爸……”
边父想让老伴给他捞痒痒,女儿在不方便,他咳嗽:“明天虽然不上班,但也不能睡太晚,我跟你妈也要睡了。”
边维一脸幽怨的出去,她又回来,拿走两个橘子,并叮嘱有事叫她。
边母把门关上,打了个哈欠:“维维手上那戒指你看到了没?”
“我眼又没瞎。”边父说,“过来给我挠挠背。”
边母撩被子,动作顿住:“戒指买了,婚礼等两家见面谈,房子跟车一样不差,小章年纪比维维大,人成熟,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我看他把维维当孩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边父背痒得很:“你有时间操那个心,不如给我挠几下背。”
“……”
边维看完倩倩跟赵俊回的微信就开始搜家常菜谱,嘴里跟着念。
章亦诚提醒她该刷牙洗脸睡觉了。
边维的思绪被打断,她抓抓头发,灵光一闪:“章先生,要不我们明天买大闸蟹吧,大虾也行,丢锅里煮熟了就能吃。”
章亦诚把手机放在桌上:“我无所谓。”
“那就这么决定了!”
边维怕章亦诚说到做到,明天早上真的要把她|吻||醒,她认认真真的刷牙,刷了有六七分钟。
一晚上过去,嘴里肯定会有味儿,现在刷好像也不顶用,那怎么办?不管了?
边维在镜子前纠结。
章亦诚提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章太太,你再刷下去,牙龈就要破了。”
边维呸地吐掉牙膏沫子,中气十足的喊:“明早我能醒!”
章亦诚没给回应。
几个意思,不信?边维洗把脸出来定闹钟,五点,太早了吧,要不……六点半?嗯,就六点半。
第二天早上,边维喘不上气,憋醒了,她捂住嘴巴,羞怒地瞪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俊脸。
章亦诚拿下她的手:“早上好,章太太。”
边维翻身把后脑勺对着男人,想起来什么,她刷地坐起来,凶巴巴的质问:“我的闹钟为什么没响?是不是你昨晚趁我睡着以后偷偷取消掉了?”
章亦诚说:“响过了,我就是被你定的闹钟弄醒的,但是你没醒,确切来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边维默默躺回床上,把被子拉过头。
章亦诚看着床上的被子包,不疾不徐的开口:“章太太,别哈气了,你嘴里不难闻,我亲自验证过。”
正躲在被窝里偷偷哈气的章太太:“……”
这话你其实可以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的吧章先生?
边维顶着猴屁股似的脸碎碎念,小说里的浪漫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真发生了,也相当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