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就笑:“现在到家里找大嫂求亲的人,几乎把门槛都踏断了,不过大嫂一律都给推了。理由也是现成的。咱们还有一位二少爷没说上亲事呢,当弟弟的总不好越过哥哥先定下亲事!”
雨澜也不由得失笑,大太太这时奇货可居呢。
二太太往前凑了凑:“你道大嫂为什么没有跟我们一块儿来瞧你?”
五太太就拉了二太太一下:“二嫂……”
二太太道:“姑奶奶又不是外人,这事儿得叫她知道。”雨澜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大老爷和大太太肯定又出问题了。
果然二太太道:“我和五弟妹出门的时候,大伯和大嫂正在屋子里吵架呢。”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满和丝丝嘲讽。
若不是现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在,她早就鼓动着二老爷分家出去单过了。
雨澜也深感头痛:“这又是为了什么?”
二太太道:“还不是为了业哥儿的婚事。大伯催着大嫂赶紧给业哥儿寻门亲事,大嫂就给业哥儿找了户人家,是临安侯府的姑娘!”临安侯府姓郑,在京师的公侯之家中,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临安侯府的姑娘配承业,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五太太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的想法,就笑着给她解释:“这位郑小姐是临安侯府三房的女儿……三房是庶出……这位小姐也是庶出的……不但如此,郑小姐五年前父亲去世了,如今母女两个寄居在侯府,靠着叔伯过日子!”
雨澜听了都有些傻了。庶出的庶出,又死了爹!亏得大太太能找到这样一位姑娘。她和柳姨娘斗了一辈子,受够了气,如今雨霞又进了东宫,要恶心雨馨一辈子,大太太要是真肯给二少爷找门好亲事,那才叫怪了!
不过她物色了这么位姑娘来恶心承业,大老爷肯定不会跟她善罢甘休。
“我和五弟妹去怡宁居找你太太,本来想叫上她我们三妯娌一块儿来瞧你,结果大伯闯进来就和大嫂吵了起来。”二太太就给她说起来;“大伯进门就开始吼,说大嫂黑了心肝,这样的女人也敢说给承业,根本不配做嫡母!”
雨澜完全可以想象,大老爷进门就骂,连两个妯娌在场都不管了,可见他和大太太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已经完全没了,剩下的估计只剩下仇恨了。
大太太就反唇相讥;“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本来就是个庶出的!到现在还是个白身……你还想让他尚主还是怎地?”
大老爷动用关系叫承业进了国子监读书,这一次却因为资格不够没有下场,所以承业现在也只是借着老子的光,有了一个监生的名头,大太太说他是白身,不是很准确,可是却又相差不远。
因为恩荫进入国子监的,不算正途出身,就算进入官场也难有大的发展,历来不受重视。和承祖承宗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的正经科考出身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大伯说承业的亲事由他自己亲自负责,不用大嫂再插手!就摔门走了!大嫂气得脸都白了,说是要回去躺一躺,就叫我们先来瞧你了!”
雨澜听到这里真有些傻眼了。所谓男主外女主内,承业的婚事第一责任人应该是大太太才对,大老爷这么做,不但有越权的之嫌,更是把大太太的脸往泥地里踩了。
何况男人不比女人,出去说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嫡母做主给儿子说亲事,这也是有道理的。起码条件得天独厚,主母长长出门走动,各家各府着手说亲事的小姐们也都会被带出来给夫人太太们看看人才,所以当家主母对于各家的小姐的性情模样心里总归是有谱的。
可老爷们就不没有那个便利条件了。起码大老爷自己挑儿媳妇,只能到处打听,不可能自己亲自见一面。
大老爷其实也求过二老爷,想叫二太太帮着说合一门亲事,可二太太毫不犹豫就给推了。这门亲事说好了得罪大太太,说得不好又得罪大老爷,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事,二太太又不是个m,她干嘛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二太太反正拭目以待,就看大老爷能给二少爷找门什么样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