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掌门拿出剑想彻底除去这抹妖魂，秦十三却是反常地大喊一声：“你敢！”

蓬莱掌门的剑惊得掉落在地，他忙跪了下来，又是叩首又是躬身，连呼不敢。

秦十三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收敛住心神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起来吧。”

蓬莱掌门立马站起来，生怕又违背了秦十三的命令。但他有些好奇，为何十三大人要阻拦他？这个狐妖，难道不正是妖族为祸的根本原因么？

秦十三自然知道蓬莱掌门在怀疑什么，他也知道留下狐卿卿的残魂会有多危险，可不知怎的，他想起这只小狐狸几十年的陪伴，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想起她费心费力建的湖心亭，此刻，他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杀了她，只怕帝子会毁了整个蓬莱。”一番思索下，秦十三冷静地将锅甩给敖子羽。

帝子…………蓬莱掌门先是惊讶，随后又一副了然的模样，传闻帝子曾与此狐妖有过姻缘，莫非这都是真的？

再度偷偷看了眼秦十三，蓬莱掌门觉得自己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帝子果然与妖族有染，难怪当初天帝不愿直接传位于他，这就是千年前的帝子之争的真正原因么？难怪十三大人只是鲛人所生也会被天帝寄予厚望，而天帝与仙后所生的帝子却始终没办法得到天帝的认可继承大统。

“卿卿！”一个声音，像破风一样冲了过来，把蓬莱掌门撞到墙上又一个反弹砸到地上接一个猛滚。

秦十三则早早避开了去，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敖子羽去抱地上的楚璃。

哦不，是狐卿卿。

方才楚璃的人魂与妖魂散发出来时，秦十三的心里就咯噔一跳。果不其然，敖子羽很快就来了。他对狐卿卿的气息太熟悉了，即便经过了千年，他也无法忘掉狐卿卿的气息。

敖子羽将仙力注入楚璃体内，试图救她。可惜他并非治疗系的神仙，也不会医术，无奈，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十三。

“她是楚璃。”秦十三当然不会答应，不杀她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若还救了狐卿卿，那岂不是自取灭亡？

敖子羽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焦急地看着秦十三，争辩道：“我知道，可楚璃体内还有卿卿的气息，有她的残魂，只要你出手，卿卿一定能，她一定能复活！”

“复活了又怎么样？”秦十三不屑一顾，反问道：“找你报仇么？”

敖子羽欣喜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那些过去，一直选择性遗忘的那些事情，再度浮现眼前。

看敖子羽还有救狐卿卿的意思，秦十三索性把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直接扯开，把赤裸裸的现实说给他听：“当初取她心脏的人是你，两次杀她的人也是你，屠她全族害她母亲变成黄泉界鬼物的人还是你。敖子羽啊敖子羽，你就那么自信，她会愿意让你这个凶手救么？”

“只怕，她宁愿沉睡到海枯石烂也不愿意再看到你吧。”

秦十三的话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敖子羽心口上，是啊，卿卿，真的会愿意见自己么？只怕，她还是恨他的吧？

一夜过去，秦十三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敖子羽总算是站了起来。他抱着手里的白狐，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