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嗔了孙灿烂一眼,原本还想着说孙灿烂几句,可是想到那个杨四公子,也不由地一脑袋的烦恼,也就将即将出口的话给收了回去。
孙灿烂名义上是她的侄女,实际上却与赵家与她身后的那个孙家没有一丝的关系,虽然孙灿烂的命是赵二虎无意之中救下的,可是如今整个赵家却完全依赖于孙灿烂。
可以说如果没有孙灿烂就不可能让赵家过上如今的日子,这因果关系也许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吧,先让赵家救了孙灿烂一命,然后再上孙灿烂引导赵家过上越来越舒心和日子。
“娘,那两个脸黑乎乎的真是人不是鬼吗?”赵二丫怯生生的一句话,顿时让后院的气氛开始轻松起来。
“傻二丫,自然是人!”赵大丫给二丫的碗里夹了一块豆腐干,白了二丫一眼,这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二丫妹妹,他们的确不是鬼,他们的脸上被马蜂给叮了,现在涂着药呢……”孙灿烂伸手摸了摸赵二丫。
“山花小姐,你可真是能干,不但会做豆腐还懂得救人哩!今日要不是你,我看那杨公子铁定没救了……俺记得小时候俺村里就有人被马蜂咬死的,那个样子现在想起来就害怕……”贾春草已经吃完手上的窝头,正笑眯眯地感受着吃饱肚子的快乐。贾春草平日里话不多,今日真是难得冒出这么一句。
正说着前院传来了人声,赵婶子以为有生意上门,连忙将手上剩下的一小块窝头吃下肚,喝了口豆浆,起身去了前院。
孙灿烂接过照顾赵二丫的活,看着赵二丫将手上的窝头吃完又让她将碗里的豆浆喝干净,然后从怀里拿出帕子替赵二丫擦了擦嘴边留着的窝头碎沫和豆浆汁。
赵大丫和贾春草已经利索地开始收拾小桌子,孙灿烂牵着赵二丫的小手带着同样吃饱肚子的黑子来到前院。
原来并不是生意上门,而是段府的管家带着家丁给杨四他们送东西来了,孙灿烂牵了赵二丫的手来到前院的时候,杨延保正盯着那段府的管家,指着段府家丁手上抱着的被褥以及石桌上摊开的包袱,眼看就要发飙,那涂了药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这人还真是个随时就会炸的不定时炸弹,那又蹦又跳的模样又像极了前世看到过的跳豆,孙灿烂真是感到十分的无语同时又有万分的无奈,为自己接下来再没有了平静安宁的日子感到深切的哀悼。
看看那段府送过来的被褥,全是新崭崭的明显又是刚刚浆洗过的,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却也是这个时空最为柔软的一种细布,是赵家目前无论如何也消费不起的布料。
再看那包已经打开来放在院子石桌上的换洗衣裳,除了几件贴身的衣裳是细料,明显也是穿过一些时日,看来应该是杨延保这厮原本的衣物。
其他的衣物,中衣、外褂、外裤各三件,看那衣裳的大小应该也是杨四自个的衣物,只是这衣物看着就不是杨四这种自命风流的公子哥平日里穿的,想来是他练功时穿的衣物,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衣物,也没见一文银两。
这样的衣物怎么可能不令杨延保抓狂,只是他面对的并不是杨家的管家更不是杨家的家丁,所以他现在只能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段府的管家,指着那些被褥衣物,似乎在向段府的管家求证。
那段府的管家却显得十分平静,到底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应对过的场面很多,想来像杨延保这样的人物和气势还引不起段府管家的不安和恐惧。
只听那管家恭恭敬敬地对着杨延保施了个礼,然后不亢不卑的说道:“四公子,这被褥是昨日专门为你准备的,今早你还向俺家老夫人夸奖这被褥不错盖着舒服,所以杨老太爷和俺家老太爷返京之前让俺务必将这被褥送来豆腐坊,就是希望四公子以后每天都能睡个好觉。
至于这一包袱的衣物,是杨老太爷亲自看着贵府的丫环婆子替四公子收拾的……”
段府管家话音刚落,杨延保顿时犹如拨了钉子的气球,噗哧一下泄了气,整个人如同霜找的茄子焉了。
这一刻孙灿烂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