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心安?此则为甚。
闷闷地将她抱紧,叹息着低声在她耳边轻言:“妞儿,对不起,今儿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元素温软听话地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乖乖窝在他怀里,轻叹:“你傻啊,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哪能那么快找到我啊?”
她的长发这时候散乱着,细顺柔软的发丝就那么摩擦着钱老二裸露的胸膛肌肉,这女人像只猫儿般乖巧,那发端的触感痒痒的,激得他兽性邪念直往脑门儿上串。
要老命啊!
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个儿嘴边亲吻,他低笑:“我想做你肚子里的虫……”
头顶的男人压抑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元素小脸红得似火。
不等她反应,钱老二就从她小嘴儿开始亲下去,细细地含着她白嫩的耳垂、脖子,呼吸里喷洒着灼人的热气,一边亲吻,一边止不住的赞美她的美好。
对付女人,钱二爷有的是办法,不过几下,女人嘴里就只剩下舒适的轻哼,身子柔软得没了半分的抵抗,情潮涌动的她,软在他怀里红着小脸腻歪歪的轻声喘气儿。
“钱傲~流氓……”
打情骂俏么,原以为钱二爷会一如既往的流氓到底,哪知道万恶的钱二爷,这时却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搞什么?!
元素闭着眼等待着,好久好久没有下一步,她害羞地睁开眼,大吃一惊,见这钱二爷疲惫地背对着自己,看样子竟是要睡熟了。
七窍生烟!她羞得脸都快滴血了,合上两腿,一口咬在这使坏的男人肩膀上。
嘶!
钱老二痛呼,睁开眼转过身来,佯作不知,一本正经地轻问:“宝贝儿,你咋了?”
“钱傲,你大混蛋……”元素这次气得不轻,就好像到嘴的鸭子,突然就飞瓜了,没有了,而她还饿着,这不是明显的收拾人么?
可这时候钱老二比谁都认真,皱着眉头不理解了:“睡觉吧,乖,小脑袋瓜里想些啥呢?”
啊!混蛋!
元素心里直挠挠,却不想被这男人给拾掇得落下了话柄,想来想去嘴里笨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捂着脸郁结地忿然软倒在枕头上。
妈的!爆粗了!
这时候,她心里只有一项认知,这男人嫌弃她了,不要她了,都做到那程度了刹车?明显没性趣了,心顿时就瓦凉瓦凉。
“钱傲~”她伸出手指轻戳他坚实的脊背。
“宝贝儿,你咋了?”
“今儿晚上,你怎么不抱着我睡?”
“……不行,受不了。”
“以前受得了,现在为什么就受不了?”
“老子,操……”某禽兽现在……
元素轻哼了一声,生气了。
唉!
转过身来,大手默默地伸过来搂紧了她,手掌熟练地放在她小腹上摩挲。
怀孕四个多月了,原本柔软的小腹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凸了出来,尤其她怀的还是双胞胎,比之寻常的孕妇肚子更是膨胀,整个身子都丰腴了不少。
搂在怀里,软乎乎的,要人命!
手放在她肚子上,他无法想象出里面是什么样的两个小东西存在,那是他的孩子,可丫的却生生得折腾他老爸十个月。
心里虽憋屈,却是暖的。
都说这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爱情的结晶,这俩个小东西也将会是他和他妞儿两个人的延续和结晶,一想到延续和结晶这两个词儿,就觉得那幸福的情绪快要从心底溢出来了。
女孩肯定像素,漂亮柔软,男孩得像他,帅气霸道。
想到这么两个缩小版的小东西张着小嘴儿就会叫爸爸,妈妈,钱老二在黑暗里的那嘴,乐得都快裂到耳根了。
美啊!
但这会儿,元素的感觉却一点都不美。
那大手就在小腹上,暖融融的,让她压根儿就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总是不着边儿的春色无边,这臭男人刚才耍弄她。
懊恼,元素,你个大色女啊,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这男人摆明了对你个大肚子没性趣么。
缩在他怀里,元素偷偷扁着嘴,心里酸酸的,心情有些微妙起来,他要吧,她怕伤到孩子,这会儿他不要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些失落,心里闷闷地,黑暗中摸索着他俊朗的脸,性感的唇,破天荒的心里痒痒,那期待感越来越强。
矫情什么啊?究竟矫情什么啊,要死了,直接告诉他,我要?!
羞都羞死!
说实话,在这床事儿上,元素对这钱二爷一直有点怕怕的感觉,这家伙每每办起事儿来控制不住就像头野兽,猴急猴急地,那眼神儿里透来的狼光,像是恨不得把她给吃进肚子了。
偏偏就这么一个野兽男人,在这么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他竟然没动静了,你说诡异不诡异?
可心里哪怕再胡乱猜测,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黑暗里,两人相拥躺着,呼吸不匀,其实谁都没有睡着。
这妞儿睡不着呢?动来动去,钱老二感觉自己要憋死了,吁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哼哼道,“宝贝儿,睡不着?”
“嗯,你也是?”元素压低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柔腻婉转。
“乖,睡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捂脸,元素欲哭无泪。
五脏六腑都是火儿,可她只能顾左右而言它,说些摸不着边儿的话:“是啊,钱傲,你初恋是什么时候啊?”
初恋?刚说完她的初恋,现在又来问自己的初恋了?
钱老二闷了,这妞儿脑子里整天都装些啥玩意儿呢?对着黑暗的天花板,钱第二翻了个白眼,想了半晌不得不苦恼的说:“姑奶奶,实在对不住你嘞,老子压根儿就没恋过……不过,总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女人巴巴来恋我,唉,人长得帅,就是困扰太多,走哪儿都招蜂引蝶的,这痛苦,这内伤,这忧愁,旁人哪能体会?”
哈哈!
元素被他逗得,差点儿笑翻了,伸手掐了一把他健实的腰肌,更是睡意全无,有人说男人的本质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如果你爱的男人让你感到的只是他的成熟,说明他还不够爱你。
而这二爷,越来越孩子,那是不是说明,他很爱自己?心里甜,美得冒着心型的泡泡儿。
“二爷,你能再孔雀一点么?”
妈的,老子都快憋死了,还孔雀呢?小妖精,怎么还没动静呢?真能绷得住。
钱老二睡不着了。
索性翻了身起来,将台灯按亮,迷离的灯光下,他酷酷地将双手垫在自个儿脑袋里下,状似认真思考了半天,慢条斯理地说: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我靠!装文人骚客?还满楼红袖招呢!
元素扁嘴,这丫臭男人虽然自恋,但这话到也不夸张。
这么一想,她又酸了,转过身斜趴在他身上,继续不耻下问,“那你心目中,理想的恋人是啥样儿的?”
操!钱老二心中郁闷,这小娘们儿有完没完啊,想要就不能直接说么,奶奶的搞这么多名堂,等得猴急猴急的。
再不爽,钱老二也得绷住了,是奴隶是将军,就看今儿晚上能不能忍得住了。
于是,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露出了邪恶笑容,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形象又回来了:
“想过啊……白白嫩嫩的,漂亮可爱的,穿上衣服么像个纯洁的天使,脱了衣服上床么,能跟个小妖精似的,能勾魂儿。”
引诱,诱导得如此明显,这小娘们儿还不明白?
他哪知道,听了这话,元素彻底纠结了,他嘴里说的压根儿就不是自己啊。
造孽了!完蛋了!
眼睛如星子般委屈地闪烁着,她抬手就捶在他肩膀上,可不曾想小手被他握住了,放在嘴边细细的啃:“乖宝贝儿,其实你也是有潜质,真的,动动脑子,指定能成爷最爱那种女人。”
元素抬眼,他那个是什么表情啊?
不明白?
还不明白钱傲只好硬着头皮了,“妞儿,你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比如,主动点,come~”
嫌她不够主动,嫌她不够风骚?说来说去,还不一样是嫌弃上了么?
元素挑了挑眉,手臂轻轻搭在他健硕的腰上,酸溜溜地说:“爷,您今儿吃素呢?”
“吃素?!你是想被爷吃么?”
“嗯。”
勾起一抹得逞的嘴角,钱老二伸手在她脸上疼惜地揉了揉,“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么,浪费良辰美景,素,你这个小妖精,都要把老子给弄疯了。”
挑逗么,谁不会?!
元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将自己舒服地熨贴着他,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动作轻轻勾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爷,让我伺候你呗。”
胜利!
钱老二就乐了,在黑暗里笑出声来,按住怀里的女人猛地就亲了下去,从脸颊开始,耳垂,脖颈,慢慢往下……越往下他的双唇越是滚烫。
女人半眯着眼,迷离地视线里弥漫着诉不尽的情思千缕,酡红的脸颊上衬着醉人的星眸……
一时间,她心里软得像团棉花似的。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倨傲得不可一世的钱二爷,竟然都可以为了她做到如此低的地步。
元素,你矫情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呢?既然你爱他,她是你的男人,他想要你,有什么不可以呢?
脑中思绪翻腾间,元素缓缓地推开了他,在他错愕地眼神儿注视下,她翻过身来将男人轻轻推倒在床上……
这带给钱老二的感觉,却是此生的极致快感,那不是一种能用语言形容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来自内心深处,最深深的满足和骄傲……
对,满足!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喜欢的,、让他如何不美?好半响他才从这种毁天灭地般的快乐中回过神来,这种感觉是一种无法诉之于口的满足,无词可形容,但是钱傲却知道,如果以后没有了这种满足,他自己没准就会饥渴而死。
这个小女人,是他这辈子的劫数……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善待自己?真他妈的圆满啊,一切都如意了,人生至此,别无所求,此生无憾。
可会不会太过舒坦,而遭天嫉?
我呸!傻叉啊,他又恨恨地骂着自己。
……
等元素从浴室出来,看到她晶亮清纯的大眼睛,带着羞耻地闪躲着他的视线,钱老二不禁莞尔。
他妞儿害臊了,瞧她脸上红扑扑的春色,带着孕妇特有风情的身线,他刚刚舒缓过的神经又神绷起来。
一把捞过来搂在怀里,抵着她饱满的额头,细细软软地吻她,体贴的低声道:“妞儿……”
两人靠得极近,睫毛都交织在了一起,元素心里暖暖的。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缓慢的爱抚着自己的小女人,这时候,窗外已是晨光初上,两个竟然为这点破事儿闹腾了这么久,大床之上,鸳鸯戏水,水声孱孱……
元素这会真累了,翻身过去面朝着他就笑,眼角眉梢风种万种,妩媚妖娆得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儿,嫩得能掐出水来,粉唇微张着,逗得钱老二心里直痒痒!
像一匹吃不饱的野猫,这厮饿得太久了,但始终顾及着她的身体,那狼嵬子般的眼睛死命地盯着她……
最后,还不服气地啃了一口她的下巴,横眉绿眼道:“欠收拾的娘们儿,等娃儿出世,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钱老二显然是没有吃饱的,但没吃饱总比没得吃强,目前的情况,能吃个半饱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女人乖乖的满脸幸福地偎在他胸口,钱老二关上灯,在黑暗里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回味无穷。
“睡吧,天都亮了……妈的,温柔乡,英雄冢,老子明儿得在家补觉了。”
……
从那个凌晨的谈话开始,一连三天,元素在钱家大宅子里,还再没有见过钱仲尧的影子。
不过,视线清净了,耳朵却没有清净。
因为整天都能听到朱彦和沈女士几个人讨论仲尧的亲事,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哪个财团的千金,或者某位将军政要的女儿、孙女,名门闺秀配八旗子弟,属实也是良配。
实事上,她真的挺开心。
可朱彦却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显摆,没办法,她只能云淡风轻的应对着,不以喜,不以悲,始终一脸事不关已的姿态,到后来朱彦也就没劲儿了,不过,这并没有降低朱彦找媳妇儿的热度。
她的日子仍旧静如流水一般,享受着甜蜜与温馨,期待着宝宝的健康,做孕妇操,散步,胎教,听音乐……
这天,她正坐在厅里喝着钱二爷交待的下午餐点,却看到钱老大突然急匆匆的回来了,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地微微颔首。
元素默了。
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瞥到钱老大这样的眼神儿,刚刚下楼的朱彦满脸的郁结,可在接收到钱老大不悦的眼神后自动闭嘴,转而招呼道:“回来了?”
钱老大皱眉,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元素的小腹,那眼神儿,真是奇怪了……
然后,他冲朱彦使了个眼色,自己先上了楼。
……
斜阳西照,昏暗的书房里。
钱老大目光烁烁地盯着朱彦,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朵花儿来似的,一夕之间,他的额角竟然长出了一根白发来。
钱思禾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他和小舒的女儿却不见了踪影,至今生死不知,这几日他找得焦头烂额。
“老钱?”朱彦见到他这样儿,心里有点发毛,不觉狐疑的望着他,不解地问:“是不是找到了?”
钱老大摇头,“没有,时间跨度太长了,二十一年,上哪儿去找?大海捞针。不过……”
“不过什么?”
“我调查了小舒生产的那间医院二十一年前的出生档案,查到小禾出生的当天,那家医院只有两个女婴出生,今天,我刚拿到另一个女婴的调查的结果……这事儿真奇了,那个女婴,竟然是,竟然是……”
他停顿,似乎难以启齿,瞟了朱彦一眼,半晌才踌躇着开口。
“另一个女婴,竟然是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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