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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紧张地问他,“结束了吗?他活下来了吗?”
叶妙叹一口气,摇摇头。
看见叶妙摇头,季薇满满都是震惊的表情,“什么意思?”
“情况不大乐观,”叶妙说,“子弹是取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但他的情况还是很糟糕,肉眼也能看得出来他伤得不轻。”
是啊,这不用蒋行和叶妙来判断,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伤情太糟糕了町!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枪伤……
是有人要杀他吗谠?
“喔还没问,你是……?”叶妙问季薇。
“我叫季薇,我刚刚听蒋行叫你叶妙?”
“对,我叫叶妙,我们是大学同学,”叶妙笑了一下,“你跟蒋行是……?”
“呃……”
看到季薇的犹豫,叶妙无所谓地笑说:“没关系,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我随便问问。”
季薇想,既然叶妙是蒋行的朋友,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订婚了的事,所以她想,叶妙会不会误会了她和蒋行的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俩的关系。说有关系吧其实没有,算起来也只是第三次见面;说没关系吧,多少还是有的……我好朋友,叫牧乐乐,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季薇这么说的时候,看了一下蒋行,他听到乐乐的名字,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都没说,继续给席城包扎。
“啊……这样啊……”叶妙没有继续问。
感情的事很难说出个对错来,她也不方便评论,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叶医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今天的事,可以不和任何人说吗?”
“喔其实蒋行已经跟我提过了,我会保密的!”叶妙说,“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他是谁啊?你男朋友?怎么受的伤?而且这么严重还不肯去医院……是有什么隐情吗?哦还有,叫我叶妙就行了。”
季薇摇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也是被拖下水的,那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事儿!算是认识吧,在他眼里我们应该连朋友都不是。至于隐情,还是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我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呢。”
她还等席城醒来后给她一个答案啊!
叶妙看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了。
……
席城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论是蒋行还是叶妙,都说席城命大,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生命力真是太顽强了。
蒋行做为这里唯一一个男人,清洗席城身上的血迹和换衣服,就成了他的任务。
“蒋行,他怎么样了?”
“命暂时保住了,能不能活还要看今晚。烧得也不轻,今晚高烧要是退下去了,就应该没事了。”
“我估计没事,你别担心,我看他求生意识非常强烈,不会死的。”叶妙说。
季薇没再说什么。
说到底,他无论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无关才是,自己这股莫名的担忧是怎么一回事?
“季薇,我说你赶紧去洗一洗吧!我看着你这张脸太跳戏了!我还以为我在看恐怖片呢!”
“啊……啊对不起!我马上去。”
因为注意力都在席城身上,都忘了自己身上也都是血了。
她自己倒是感觉不到,难为叶妙看着她和蒋行两个满身是血的样子,还能镇定自若。
“我带你去楼上吧,有浴室,平时我也有放换洗的衣服在这,咱们俩身材差不多,你将就着穿吧!”
“真是太谢谢你了!”
今晚的事,如果没有蒋行和叶妙,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叶妙的衣服是休闲的,跟她的风格差不多,所以她穿在身上也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下楼,蒋行和叶妙也已经换下了沾上血迹的白大褂和手套,站在那观察席城的状况。
季薇想,乐乐曾经说过,蒋行很爱医生这个职业,从今天的事来看,并没有错。
做为一个医生,他很尽责地去救治伤患,拯救了一个人的生命。
她忽然间觉得,像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为什么会辜负乐乐呢?
叶妙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季薇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问:“蒋行,你为什么要和金雪婷订婚?你不知道乐乐有多爱你吗?”
“一言难尽,乐乐还好吗?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季薇苦笑:“没有。就是这个时候,乐乐还是没有恨你。乐乐说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权势而屈服,那么她再爱你也没有意义;如果你是有苦衷,那么她会成全你,因为她爱你。”
季薇转过去,想看蒋行的表情会是怎样。
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眉头是紧蹙的。
“我对不起乐乐,伤害了她,我已经恨死自己了。不舍得她哭,这次却是自己把她逼得快要崩溃……”蒋行缓慢地说着,“那天在zara,看着乐乐大哭的样子,我真的……说不出来,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不抱一抱乐乐?你知道头一天晚上她经历了什么吗?”
季薇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乐乐被人强-暴的事告诉他?
告诉了之后,他是会心疼呢,还是觉得乐乐脏?
“那天我们从山庄出来,我陪乐乐去喝酒,乐乐边哭边喝,哭得有多崩溃多绝望,你都不知道!你更不知道,后来——”
“后来?”蒋行看着她。
季薇吞了吞,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回了视线看席城。
“没什么。”
“雪婷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两家是世交,娃娃亲是长辈们开玩笑地定下来的。在没有遇到乐乐之前,我也愿意照顾雪婷,我还答应过她,成为医生之后,治好她的病。她喜欢我,也一直以为会成为我的新娘……”
“……”
季薇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会这么狗血呢?偏偏金雪婷有心脏病?
“我想和雪婷坦白,我不能跟她结婚,因为我有乐乐了,我想和乐乐过一辈子。谁知生日那天,雪婷心脏病突发,生命垂危,我想打电话告诉乐乐,要失约了,因为就算我不喜欢雪婷,她也是我妹妹,我必须先知道她是否会度过难关。可是被我爸妈知道了,不但被没收了手机,还被软禁在家里出不去。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妈去找乐乐了。”
这个解释是合理的,说得过去。
但季薇不是牧乐乐,她不能代表乐乐说自己的听后感。
“后来雪婷的状况一直很不好,医生说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长辈们就说用订婚冲喜,她知道后很开心。季薇……我真的没办法,我说不出不。明知道说不,雪婷很有可能会死,我做不到。”
季薇也说不出怪他的话来了。
人之常情吧……
不管怎样他们两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是她,应该也做不到拒绝。
只是,乐乐就这样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牺牲品吗?
“我想和乐乐解释,可是那天看见乐乐的样子,我知道我已经伤透她的心了,既然这样,多说无益。因为就算我解释了,我也没办法立马回到她身边,乐乐还是会很痛苦。我给不了一个可以回去的期限,我能自私地让她一直等我吗?”
“这番话,我不会告诉乐乐。蒋行,你努力吧,如果你能脱身的时候乐乐还爱你,你就回到她身边;如果乐乐不再爱你了,你就好好地和金雪婷过下半辈子,不要打扰乐乐,我不希望她受到二次伤害。”
已经离开的人,还会再回来吗?
她想,蒋行的顾虑应该和她是一样的,乐乐已经承受过他离开自己的痛苦,不想让她在分分合合的痛苦中度过,要么他彻底回来,要么,再也不回来。
叶妙不久后回来了,手里提着三份夜宵。
季薇这时才想起,自己出门是买夜宵的,肚子早就饿了。
叶妙一人递了一份说:“吃吧,今晚看来是要熬夜了。他随时都有状况,得看着点。我们三个轮流吧,一人睡两个小时。”
“谢谢你们。”
……
蒋行让季薇和叶妙先睡。
季薇受了不少惊吓,精神上也一直很紧张,刚躺下就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推自己,她睁开了眼,是叶妙。
“到我了吗?”
“没有,去漱漱口,起来吃早餐了。”
“早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已经亮了??
“你们没叫我?”
叶妙无奈地指指还站在席城旁边记录信息的蒋行说,“是他没叫我们。我比你早醒半小时,就出去买早餐了。”
看来蒋行一早就做好了一个人看全夜的准备,这才说让她们两个先睡。
他压根就不准备叫她们起来!
季薇觉得自己特没用,这事应该得她最上心才对,怎么能让蒋行看了一夜?
单看在她和乐乐的关系,他就这样帮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叶妙走过去说,“蒋行,你先去吃吧,吃完好好休息,我来看吧,今天不营业。”
“叶妙,这怎么可以?已经很麻烦你了,还害得你今天不能营业——”
“多大的事儿!不要紧的,你赶紧去漱漱口来吃早餐吧!蒋行,你也去。”
蒋行没应,看了下体温计:“退烧了,应该没事了。”
季薇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
这一晚,可真像打仗!
……
空了下来,季薇才重新去听手机录音。
两个女人不明白,但蒋行却只是想了一想,就猜到了:“应该是坐标。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让你送他去坐标应对的地方。”
一个席城指定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要去那里呢?
“那这个0928是……?”季薇试着猜了一下,“密码?”
如果蒋行说的没错,那个地方应该有一栋房子,但席城并没有给她钥匙,所以……是开门的密码吗?
“应该是,到时候再看吧,”蒋行用叶妙的电脑查了一下那个坐标,指着说,“应该就在这了。”
到了傍晚,席城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伤情也稳定了下来,蒋行终于确认地告诉她,他活下来了,可以进行转移。
这时,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途中季薇回了趟家,看了季辰,见不到她,季辰会很担心。
再回到叶妙的诊所时,叶妙看着她问,“季薇,你脸怎么了?嘴角怎么破了?”
“没什么。”季薇笑了一下,没提。
其实是回家的时候没办法解释昨晚彻夜未归的事,挨了季母的打。
季母说她为了角色又去出卖自己,季薇否认,却又拿不出证据,加上她说今晚还是不回去,差点没被打死!
脸上只有这么点伤,看起来倒是不严重,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上有多疼。
不是不能告诉叶妙,只是提了这事就会没完没了,她有点累,不太想提。
本来蒋行和季薇去东郊就行了,但叶妙非要跟去看看那个神秘的地方,就跟去了。
跟着导航来到指定地点,有一栋不算太豪华却够大够简洁的二层别墅。
开门果然是需要密码的,但第二道程序却是指纹锁。
好在这指纹不是别人的,不是什么问题。
“真是太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能没那么快醒过来,不过一旦醒过来就不会有事了,”蒋行说,“我家里人找我了,我现在得回去,如果今天还发热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好,麻烦你了蒋行,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
蒋行顿了一下,说,“帮我看着乐乐。”
这就是他需要的回报。
季薇最后也没把乐乐割腕过的事告诉他。
他有他的无奈,虽然替乐乐惋惜,但乐乐都选择成全他的苦衷的话,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会的。”
“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去的,”想起自己生日那天的事,他停顿了一下,“那天的情况不会再发生,我会到的,一定。”
“知道了。”
叶妙本来想留下来陪她,但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好多人都等在她的诊所门口。
已经好几个电话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坐蒋行的车一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