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王婶的脚印拍照,测量完毕,两相作了一个对比,对王婶说道:“王婶,这个脚印,比您的脚印大了两码。您刚刚说,这个菜园子除了您,其他人如果进来,很显然就是来偷菜的。那么我们可以肯定,这个四十码的鞋子留下的脚印,就是偷菜人留下来的了。从脚印的纹理上看,这是一双普通的解放球鞋。根据脚印的大小,和在泥土里留下的深度推测,这个人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体重在一百三十斤左右。你们村里面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男人,大概都有哪些?我们就从这些人里,找到这一双球鞋,让他穿着来你的菜地里留个脚印,就可以找到偷菜贼了。”
王婶听了王显贵的话,一愣一愣的。她可能还不相信,仅凭偷菜贼的脚印,就能判断出这个家伙的身高体重,似乎在怀疑王显贵的推测,又似乎在思索村里哪些男人的身高体重,符合王显贵给出的标准。
王显贵根据菜地里留下的脚印,快速的对偷菜的人身高体重作出了判断,这让刘震宇很欣赏。
刘震宇颇为满意点了点头,说道:“王显贵,行啊,不愧是警校毕业的。仅凭一个脚印,就能立即推测出小偷的身高体重。不错,你有资格跟着我干刑侦了。”
王显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地说道:“刘所过奖了。不过推测出小偷的身高体重,实际上没有太大作用。农村里有这个身高体重的,应该不少,很难精确锁定小偷是谁。”
“那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条特征,你就能很快锁定小偷了。”刘震宇说道。
王显贵来了精神,立即请教道:“刘所,您发现了什么特征?”
“这个偷菜贼,是一个左撇子。你跟王婶一起去村里,找到那个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一百三十五斤的左撇子,先去他家的厨房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王婶家菜园子里的菜,再将他的鞋拿来一对比,就可以证明偷菜的人是不是他了。”刘震宇说道。
刚刚王显贵说出偷菜贼的身高和体重时,王婶还在仔细想着村里的男人,哪个身高体重跟这差不多的。
现在刘震宇又说是个左撇子,她立即就叫了起来:“好啊,这个狗日的张有德,自己不种菜,专偷老娘的菜,看我这次不当他的面,将他十八辈祖宗骂个遍!”
“张有德?”刘震宇有印象,就是张翠松的邻居,张翠松遇害当晚,听到窗外有大叫声,却没有起床去管的老头。
王婶非常气愤,现在找到了发泄对象,立即就往菜园子外面走,要回村去找张有德。
王显贵问刘震宇:“所长,您是怎么判断这个偷菜的人是左撇子的?”
刘震宇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跟着王婶,免得她回村里骂人,引发冲突。等把张有德带来后,如果他真是偷菜贼,让他在现场一站,你就知道答案了。”
五位民警立即跟着王婶,疾步回到张家村,来到张有德家。
他们还没进门,王婶就冲了进去,找到张有德,破口就骂:“好你个张有德,你自己好吃懒做,不种菜,专偷老娘的菜。你是看老娘一个人在农村,好欺负是吧?”
张有德正在家看电视呢,听见王婶进门就骂他,非常愤怒,回骂道:“你这老东西,怎么一进门就骂人?你一个女人呆在张家村,是不是**了,欠草了,过来找草的吧?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偷你的菜了?你再给老子瞎说,看老子不草你一回,老子就不姓张!”
张有德还不知道门外站着四个警察,这骂王婶的话肆无忌惮,颇有调戏农村妇女的意味在里面。
这王婶的脾气也非常火爆,听见张有德如此调戏她,冲上去就跟张有德扭打起来。
等刘震宇带领民警进屋时,就看见张有德右手抓着王婶胸前的衣服,左手抬起,一个耳光扇向王婶。
刘震宇闪电般上前,抓住张有德的左手,冷冷地说道:“男人打女人,说不过去吧?一条狗,如果吃了王婶那么长时间的菜,也会对她摇摇尾巴,你不道声谢不说,还要打人?”
张有德闻言,立即倚老卖老,发飚起来:“我说警察同志,这个疯女人乱说话,你可不能乱说话啊。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偷了她家的菜,对吧?我没有偷她的菜,你们凭什么诬陷我?说话要讲究证据,没证据乱诬陷人,我可以上访告你们!”
刘震宇看了看张有德脚下穿着的那一双浅绿色的解放球鞋,戏谑地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有没有偷王婶的菜,跟我们走一趟,到她的菜园子里,对一下脚印,就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张有德还在抵赖,说没有偷菜,拒绝去王婶家的菜园子对质。
王显贵直接去到他家厨房,看见一个竹篮里,装满了菜,就提了出来。王婶一看就知道是自家菜园里的菜了,又对着张有德开骂了。
张有德说天底下菜都一样的,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园子里的菜?还在抵赖着。
王显贵哪容他抵赖,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王显贵这一组的毕家志和赵康裕,立即跟上,在后面簇拥着张有德,强推着他,往王婶家菜园子走去。
刘震宇跟在后面,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参与。
如果押人去对质这种事情,还要劳他一个所长亲自出手的话,那么回到所里,他就会将这一组人员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