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宇叫来那个为向阳服务的按摩女郎,询问道:“你进来后,向阳有没有吃过什么,或是喝过什么?”
按摩女郎摇了摇头,说她进来后没有看见向阳吃过什么。她一进来向阳就将她推倒在床,开始剥她的衣服,剥到内裤时,就发作死亡了。
“这瓶伟哥是怎么回事?他有没有吃过伟哥?”刘震宇举起证物袋里的万艾哥问。
按摩女郎回答:“这瓶伟哥是老板自己带来的。每次服务他时,他为了延长时间,都会在干事之前吃一颗。这次我没有看到他吃,不过我估计他在我进来之前应该已经吃过。”
“他晚饭吃的什么?”
按摩女郎回答不知道,周正波替她回答了:“向阳哥晚饭还没吃,准备等按摩结束再去吃的。”
看这按摩女郎状态不好,明显是惊吓过度,还没有恢复过来,刘震宇向她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民警们对洗浴中心的经理周正波和其他工作人员轮番进行了盘问,现场检查了洗浴中心的所有监控记录,以及向阳的手机通话记录,均未发现异常情况。
安全镇派出所的领导和民警们,等到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的法医官到来,提取了所有现场证据样本,现场验了向阳的体液,初诊为中毒身亡。
武建军望向戴着口罩不断咳嗽的刘震宇哀叹一声:“本以为张翠松被杀一案结束后,能休息一阵子,好让自己缓过劲来,现在看来,休息不成了。”
刘震宇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电话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伍淑贞打的,连忙接听。电话里伍淑贞说她已经到安全镇快活林了,门口的警察不让她进来,让他方便的话就下来拿一下药。
刘震宇连忙下楼,只见门前黑夜中的警灯闪烁处,伍淑贞俏立在一辆白色警用越野车边,望着他露出喜悦的微笑,递给他一袋子药,说道:“宇哥,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紧急案件,你肯定没时间去药店买药,我就在市内药店买了莲花清瘟颗粒和枇杷止咳糖浆,给你送过来了。你按时吃药,如果实在不舒服,就休息几天。”
刘震宇接过药,放到自己的警车上,要留伍淑贞一起吃饭。伍淑贞笑道:“你确定你有空陪我吃晚饭吗?”刘震宇露出犹豫的神色。伍淑贞笑了起来,主动为他解了围:“知道你忙,改天再和你一起吃饭吧。已经九点了,我要赶回市内了,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迟到了随时会有人修理我的。”
刘震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尴尬地一笑,看着她驾着警车驶离。
回到派出所后,所有民警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研讨案情。刘震宇咳得难受,让武建军主持会议,他现场用会议桌上的瓷杯冲泡了莲花清瘟颗粒,喝了一小杯止咳糖浆,听取武建军在会上介绍着目前掌握的情况。
武建军对与会的民警说道:“现场检查了向阳的死亡特征后,我就问过向阳的属下周正波,向阳生前没有心脏病史,也从未出现过身体不适等症状,去医院体检也没有疾病。另外,我也派了毕家志去医院,调阅了向阳的体验记录,显示他身体非常健康。向阳平日精力充沛,身体素质非常好,在安全健身会里,无人是他的对手。这些天他为了躲避派出所的传唤,一直呆在快活林,没有外出,近期也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斗。法医现场初步诊断他是中毒身亡,具体中的是什么毒,需要等尸体解剖化验后,才能出详细的报告。总而言之,向阳的猝死,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为的。我想我们目前要搞清楚的是,向阳的死亡是他自己服毒自尽的,还是被人谋杀的?”
郑天民回答道:“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已经决定对他进行调查,他是肯定有心理压力。”
刘震宇喝下止咳糖浆后,重新戴好面罩,问王显贵:“给向阳的传唤证是由谁去送达的?”
王显贵回答道:“是毕家志送去的。毕家志,你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坐在王显贵下手的毕家志说道:“我前天将传唤证送到他家里,他不在家,由他父母代为签收的。我委托他父母通知他去派出所一趟,配合警方了解强拆导致当事人被房屋砸死的情况。并且我明确地告诉他的父母,派出所只是传唤,不是拘留,只需要去派出所,协助警方搞清楚砸死人的事情经过,警方问询的时间不会超过12个小时。我相信他的父母会将这一情况告诉他,可是他还是没有到派出所来。”
刘震宇想起那晚向阳在派出所给他挖了一个坑的情景,思索着说道:“这个向阳,是个懂法律的流氓。他收到传唤不来,说明他知道强拆致人死亡的严重性,所以想逃避警方的调查。他是拆迁项目的负责人,出了人命,他罪责难逃。现在他死了,拆迁命案的主线断了,后面即使查清楚了,要抓人,也只能抓一些虾兵蟹将了。幕后的大鳄不好抓了。这又衍生出来了一个问题,也就是向阳的非正常死亡,如果不是自杀,那么跟我们要调查的这一起强拆命案,有没有关系?王显贵你负责拆迁命案,在这一起强拆命案中,还有哪些其它责任人,你都给大家详细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