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说话,也不行啊。
自身在唐兴县一手遮天,一方面是仰仗县衙总捕头的身份,另一方面,却是依靠着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势。
如果不敢出一言,就被徐镇川拍卖了自家的店铺,传扬出去,必然声势大跌,就算是日后能够拿回来,声望却也难以弥补了。
想了一想,袁晁上前一步。
“徐参军,小人有话要说。”
徐镇川就等着他呢。
“有什么事,当面说清。”
“启禀徐参军,那朱文本是小人表弟,平日间与小人也多有来往,小人曾经听他说过,这家东十字街的绸缎店铺,乃是他与他人合股所开。
如今拍卖这家店铺,属于朱文的那一部分,倒也好说,但是其他股份,却也有些不便。”
大院之中的众人一听,纷纷停下了出价,还有这种事?那这就麻烦了,朱文犯罪,抄家杀头,都是正常,但是跟他合股之人却没有犯罪啊,如果现在高价拍下这间店铺,等到那些合股之人出现,只能占据朱文的股份还好说,要是人家根本不愿继续合股,岂不是又是一桩麻烦?
众多商家别的可能迟钝,但是在商业合股这种事情上,都机灵得很,谁都不愿意花钱给自己找麻烦玩,便纷纷停下,转脸看向徐镇川,等着他的决断。
徐镇川听了,故作沉吟,这才问道:
“既然如此,袁书吏可知道都有谁入股了这家绸缎店铺?”
袁晁顿时无语,我能说是我么?
“小人……不知。”
徐镇川仰天一声长叹。
“可惜了啊……
早在审问朱文的时候,徐某就发现,阻挠朝廷征缴赋税,表面上是他,背地里,仿佛还有人和他同谋。
拿出这间店铺来,就是要看看是谁于他一起合股。
倒不是确定合股之人就是同谋之人,徐某的本意,就是要顺藤摸瓜,找一找这同谋之人。
可惜,袁书吏与朱文乃是表亲,竟然也不知道,唉……这么看来,徐某的谋算,恐怕要落空了。”
我去!
这……这也行!?
众人纷纷无言以对,还能这么去考虑问题,这位徐参军,不会是个酷吏吧?
一想到酷吏二字,众人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冷战,武周退位到现在,可才是几十年的光景,家里面有老人的,谁还说不出来俊臣索元礼的大名?
这要是谁和朱文合股,被攀扯罗织上什么同谋的罪名,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念至此,众人看待徐镇川的眼神,更加敬畏。
只见徐参军微微一笑,对着袁晁点点头。
“袁书吏仗义执言,可谓大义灭亲,很好,很好,徐某督办朝廷赋税的征缴,正是需要袁书吏这样正直的人查漏补缺,很好。”
直播间里面都乐翻了。
“哎呀,真没想到,小徐竟然是这样的主播,这不是明摆着说谁干跳出来要股份,下一步就要抄谁的家么?好狠!”
“嘿嘿,我估计真有股份的人,宁可不要,也不敢出头了!”
“看袁晁!这脸色变得,好丰富,都赶上七色光了!要说小徐也真坏,还很好?我都替袁晁憋得慌!”
“小徐,你这么狠,你家里人都知道么?”
“666”
“为主播打call”
老铁们看着好玩,说不清的巴掌拍了起来,还有不少烟花绽放。
在直播间的屏幕上,袁晁转身离去,在烟花绽放之中,走得那叫一个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