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没有参加谈判，在宾馆呆了一天之后，秦睿坐不住了，她给袁自立打电话，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要求袁自立陪着她在淮扬市转转。接到电话的袁自立哭笑不得，此刻，袁自立正在*心纺织厂的改制事宜和职工的情绪反弹。不过，秦睿是秦家大小姐，可不能怠慢了，万般无奈，袁自立索性带着秦睿，到纺织厂去办公，袁自立以为，秦睿最多一天就受不了，会回到宾馆，乖乖休息的。

袁自立估计错了，到了纺织厂，秦睿仿佛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什么都好奇，袁自立到纺织厂的次数不多，每次到纺织厂，都是职工重点关注的对象，纺织厂以女职工为主，这些女职工，开口无忌讳，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袁自立曾经听周大海说，原来在车间上班的时候，几个女职工因为和人打赌，竟然当众脱下了男职工的裤子，所以说，在这些大姐或者是小妹面前，袁自立显得很小心。大概是袁自立的小心翼翼引发了秦睿的好奇心，她很快和李慧等人熟悉了，秦睿性格活泼，说话没有什么顾忌，很合李慧等人的心态，她们一起嘻嘻哈哈说笑，到了下午，职工不少不好问的问题，秦睿居然帮忙开口问，袁自立大为恼火。

秦睿并不是没心没肺，相反，她很注意听身边这些大姐大妈的话，社会是复杂的这个概念，只是秦睿的想象，现在，真正接触到了，秦睿才有了深切的感受，秦睿发觉，纺织厂的女职工很是崇拜袁自立，从她们嘴里，没有听见谁说袁自立的坏话，大家对市委、市政府更多的是抱怨，有不少职工说袁自立的好话，后来，秦睿听到人们说起袁自立在纺织厂的讲话和被困一整天的事情，袁自立的讲话和所作所为让秦睿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官场上的人，并不是每天板着脸，就知道教训人和收红包，袁自立和职工交谈的时候，虽然很小心，却很尊重职工，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官味。

秦睿知道，父亲秦天浩看好袁自立，认为袁自立比秦川要强很多，要求她向袁自立学习，秦睿很是不服，在学校里面读书的时候，同学们对官场上的人都没有好的评价，认为官场太黑暗，秦睿不可避免受到影响，所以，秦睿不同意父亲的观点，对袁自立爱理不理的。可是，蹦极和吃饭的事情，给秦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她的几个女同学，都在私下里打听袁自立的情况，两个男同学经过那次的遭遇，很是佩服袁自立，于是，秦睿开始关注袁自立的情况，多次找到秦川打听。这次到淮扬市，秦睿是自己要求来的，目的就是接触袁自立。

袁自立很少和秦睿说话，他的确有些忙，纺织厂不能出现异常情况，现在正在谈判，所以，袁自立和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工作人员一起，做稳定工作，不过，秦睿已经成为了他的小尾巴，一个漂亮女孩子跟在袁自立身边，还是秦家的千金小姐，袁自立很不自在。袁自立曾经想要熊开胜专门陪同秦睿，最终没有说出口。

袁自立发觉了秦睿的变化，短短两天时间，秦睿稳重了很多，有时候，可以看见秦睿在思考问题，秦睿的这种转变，袁自立很高兴，袁自立是将秦睿当成妹妹看待的，秦睿长得漂亮，性格活泼，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女孩子，如果能够看清楚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将来是有很大好处的。

秦家人进入纺织厂，开始面试职工之后，秦睿有事情做了，秦睿是秦家大小姐，大家当然会另眼相看，经过几天的思考，秦睿显得文静了很多，在考核职工的时候，秦睿从不开口乱说话，令来的秦家人很是惊奇，有人给秦天浩打了电话，秦天浩转过来给袁自立打电话，得知了秦睿的行踪，很是高兴，感谢袁自立做的一切事情。秦川也知道了，专门打来电话，要求袁自立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多多指点秦睿。

事情并没有袁自立想象的那么如意，几天后，秦睿找到了袁自立，和袁自立专门展开了一次辩论，这次的辩论，对秦睿的影响很大。

“袁大哥，我想和你谈谈。”

“秦睿，干嘛这么严肃，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大哥，我可是很严肃的。”

“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袁大哥，我读书的时候，听同学们说，官场上的人，都不好，不关心百姓的死活，就知道为自己谋福利，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秦睿，一叶障目的典故，我不说你也知道，中国这么大，官员那么多，要说人人都是清廉的，那是假话，要说人人都是十恶不赦的，那是胡话，你应该知道，官员也是普通人，也有父母妻儿，也有好朋友，追逐利益是人的本性，要求当官的做到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很难，不过，当官的人，能够记住自身的职责，时刻不忘本质工作，就很不简单了，你想想，当官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不知道照顾了，他会关心百姓的生活吗，社会上多当官的要求很高，有些过分的地方，比如说，官员出行有专车，会被认为是腐败享乐，要求官员去挤公共汽车，官员接待上面的领导，吃了几顿饭，会被认为是大吃大喝，浪费群众的血汗钱，当然，这些情况，过犹不及，做过了，确实有问题，所以，我们说话做事，对官员的看法，要符合中国的实情，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很多年的时间，也许，我们都看不到这一天的。”

“嗯，袁大哥，你说的有些道理，我再问你，你担任这么多年的领导，为自己谋过私利吗，袁大哥，我要听实话。”

“秦睿，你首先要明白，什么是私利，比如说，我的爱人，工作单位不好，我想办法为她调整一个好单位，这是不是私利，我的小孩，想办法让他到好一点的学校去读书，这是不是私利，如果这些都算是私利，那么，在这个社会上，不谋私利的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见过，也许是这样，普通百姓看来很难办的事情，当官的几句话、几个电话就办好了，这是实际情况，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中国上下五千年，都是这么发展过来的，你们在学校里面读书，想着就是追求绝对的公平，实际上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袁大哥，你的回答，我不是很满意，不过，你没有说假话，还有，大家都在说，一党专政不是好事情，你怎么看？”

“秦睿，这不是你我应该讨论的问题，国家体制问题，自然有政治家、思想家去考虑和总结，我们生活在这个体制中间，需要想到的事情，是适应这个体制，是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你还年轻，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一生都不要思考这个问题。”

“袁大哥，谢谢你的提醒了，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嗯，后面就是个人问题了，袁大哥，你认为我应该找什么样的朋友，或者说是终身伴侣吧。”

“秦睿，你这个问题太难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好比是穿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只是有一些建议，找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人，对于个人来说，是大事情，我偏向于找朴实可靠的人，不一定要他多么有出息，多么会挣钱，关键是他要疼爱你，你的条件这么好，围在身边的优秀男孩一定不少，这就需要你去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