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扪心自问,忍心吗?
自然是不忍心的,毕竟苏泽轩才八岁,而且还是虚岁,若在前世这样的年龄还有父母怀里撒娇呢!
可是在这个普遍早熟,十五六岁就成亲的时空,苏泽轩作为家中长子,必须要锻炼他学会担当,就让他从送菜开始慢慢磨砺吧!
东凌国其他地方的治安如何,苏云朵不知道,可是秀水县的治安情况她还是清楚的,可以说相当不错,至少她从未听说过从葛山村到秀水县城这一路有什么车匪路霸。
让苏泽轩跟着去送菜,无非是路上多个说话的人,免得宁华丰一个人赶车太过寂寞,到时一个瞌睡把车给赶沟里去了。
这也是前些日子苏云朵明知苏泽轩偷偷向宁忠平学赶车却只当没看到的重要原因。
宁忠平挠了挠头,觉得苏云朵的想法不无道理。
苏泽轩作为长子,的确也是时候开始磨砺。
秀水县虽然穷,现任县太爷的能力却不错,对辖下的管制很有些手段,至少最近几年,就算前两年闹饥荒的年份,秀水县也没出过什么恶性案件。
当然宁忠平表面上虽然认可苏云朵的安排,暗地却打定注意每日早些起床出门往葛山村方向迎一下送菜马车,就算只是隐在暗自怎么地也得盯上几日,确定宁华丰能够把这事儿做好才能放心,反正每日一早他也得起来练功。
送菜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宁忠平想起今日钱秉泰托他的事,看着苏云朵转了话题:“最近可有人上门来买菜?”
“有,不多。”苏云朵答道。
苏云朵定的菜价不低都快赶上肉价了,一般乡下人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上门来买菜的多半是镇上的富户或者附近的地主。
“小舅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钱老板让你问的吧。”苏云朵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药慢慢倒入碗中,听了宁忠平的话,手上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看了眼宁忠平。
“他就是怕咱们卖得多了,年后醉仙楼开张的时候无菜给他。”宁忠平细细说了今日钱秉泰与他说的话。
苏云朵笑着摇了摇头:“钱老板就是想得太多!咱与他可是订了合约的,没菜给他,我就是违约了,按照合约我可是得加倍给予赔偿。钱老板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宁忠平听了苏云朵的话,略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说起那份合约,不知苏云朵无意还是有意,只有供菜方面违约的赔偿,却没有醉仙楼违约的赔偿,偏偏那日宁忠平看过后也没想到这一茬。
事实上这事并不怪宁忠平,虽然明面上看那份合约对醉仙楼的约束不大,却并非没有,那也只不过是苏云朵故意留下的后招,如今这个后招应该可以启用了。
“最近醉仙楼的生意如何?”苏云朵装似无意地问道。
“应该没以前好,不过咱们家的蔬菜还是蛮抢手的,听伙计说每日送去的菜有多少卖掉多少,预订的人也还是很多。”宁忠平无不自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