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骡子拉着犁轻轻松松地就将苏家院前的地翻了个遍,再看看柳东林家的那头一天只能耕两亩地,耕三天还得休息一天的耕牛,渐渐地就有人试着来苏家租借骡子耕地。
春耕时节就那么短,村里只柳东林家有头牛,哪里忙得过来?
再不抓紧耕地下种,这一节的收成可就难以保证了。
看着蜂涌而来租借骡子的乡亲,虽然心疼这些没多少劳力的乡亲,也有心将骡子借给乡亲们使用,可是想到往年农忙对外租借耕牛的柳东林家,苏云朵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对外租借耕牛对柳家来说,也是个不错的进项。
没想到柳东林和魏氏得知以后却十分高兴,总算不用像往年那样总担心耕牛受累倒下,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乡亲们的恳求。
毕竟乡下人地里刨食靠天吃饭,谁也不愿意错过播种的最佳时机。
如今有了苏家的骡子,既给自家的耕牛减轻些许负担,又能让村里的乡亲尽早播下种子,为丰产打下第一块基石。
“我还以为村长大伯会不高兴呢,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开心。”看着柳东林抽着烟袋喜滋滋地离开自己家,苏云朵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哪能呢!往年一到农忙就是村长最头疼的时候。
家里劳力多的人家自是不怕的,兄弟父子几个轮流着拉犁,虽然辛苦一些,倒也不怕错过时机,可村里劳力多的也就那么几家,多数人家还是得借牛耕地。
村里就村长家里一头牛,想借牛耕地的人家却有几十户,哪里借得过来?
你也许没注意过,每到那个时候,村长看着耕牛不停的在地里拉犁心疼得就像割肉一般。”每到农忙苏诚志都会从镇上回来下地干活,他是老苏家拉犁耕地的主力,说起这事来自然头头是道。
苏云朵想想苏诚志的话,很快就笑了起来,她的记忆中还真有类似的情景,甚至还有柳东林牵着牛心疼落泪的记忆。
脑海深处的记忆里,村长之所以对外租借耕牛,压根不是为了那点租金,而且开始的时候,谁家需要牵去用就是,只要把牛伺候好就行,后来实在是心疼那头牛,才不得不用租金来控制上门求耕牛的乡亲。
既然柳东林不但不反对,而且还乐见其成,对于乡亲们来租借骡子耕地,苏云朵也就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
事实上说是租借,事实上价格并不高,每日的租金还不如套上车去县城跑运输,毕竟苏云朵家的这两头骡子的脚力并不双马差多少,跑起来可带劲了。
不过能够在乡亲们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让乡亲们及时播下种子,这才是件功德事。
那些家里实在穷拿不出租金的,苏云朵干脆让他们用短工抵,反正无论是苏家还是老大夫那里有的是需要短工的地方。
如此一来,村里对苏家的评论越来越高,原本还有些喜欢嚼舌的妇人说三道四的渐渐地闭上了嘴,就连那几个与小杨氏等人交好的妇人也日渐疏远小杨氏等人。
可以这样说吧,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原本昂头挺胸的老苏家渐渐没落,而苏云朵带着苏家以崭新的姿态在葛山村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