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乡亲们以为下一季庄稼无望的时候,老天终于赐下了甘霖,一场暴雨整整下了三日,久旱的土地被淋得个透,反倒给苏云朵的药材带来了管理的难度。
好在老大夫身边带着好几个种植庄稼的好手,虽然对种植药材还不是十分精通,可是对于庄稼地的排涝还是相当有经验的,在暴雨来临之即很快就做好了各种排涝工作。
一场暴雨虽然导致地里的不少药材倒伏,却因为排捞工作做得到位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再有一个月,这地里的药就可以收了。”老大夫穿着苏云朵特地替他做的鹿皮防水长靴,在孙宏飞和张诚忠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进院前地里转了一圈,出来后抚着胡子乐呵呵地说道。
院前地里阳光充足的那一半种的是金银花,这部分今年是没有收成的。
另一半靠近后山阳光相对不足的地块种的是旱半夏,一般二~三月播种,八~九月采挖,全生育期为六~七个月。
这块地里的旱半夏与金银花都是从神医谷育好才运过来的苗,三月里种下八月就可以采挖了,如今已是七月,可不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收获了。
收获在望,苏云朵的心里自然长长地松了口气。
等手上存够了银子,苏云朵打算先把这个院子往外再扩展一些,将房子全都推倒重新翻盖,并将药材晾晒场地和泡制工坊都给规划出来。
她要盖一座青砖瓦房,彻底告别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日子。
一场暴雨带走了许多暑气,村里到处都是忙碌夏种的身影,村学也放了农假,苏云朵建议苏诚志出去会会客,也好开拓一下视野。
苏诚志却摇头表示并不愿意出去走动,倒是与孙宏飞和在葛山村待了小半个月又消失了一个多月前几日又突然出现在葛山村的陆瑾康聊得不亦乐乎。
苏云朵无奈摇头叹息只得随了苏诚志心意。
自从心里生出对苏诚志当官的否认心思,苏云朵对苏诚志的期望值明显下降。
既然对苏诚志入仕少了些期待,心态自然也就平衡了许多,也许这样悠然的日子更适合苏诚志和宁氏,再想想现在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只是一想起宁忠平私下告诉她的那些事,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并不能长久。
京城那个苏家居然与镇国公府有关,那个连苏诚志都从来不曾见过一面的嫡母居然是镇国公嫡亲的妹妹,也就是陆瑾康的姑祖母。
如此一来也许陆瑾康再次光临葛山村就没那么简单了,虽然至今不见陆瑾康有什么动作。
苏云朵眯着眼睛扫了眼坐在树荫下与孙宏飞和苏诚志闲聊的陆瑾康,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心头不由微微一窒,陆瑾康的目光突然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悸感。
正在苏云朵准备避开的时候,陆瑾康突然对着她挑了挑眉,随即脸上绽开笑容。
俊帅少年郎脸上的笑容犹如怒放的罂粟花,让苏云朵的脑海里突然跳出“风姿卓约、丽质天然”这八个字,这个笑容不但闪花了苏云朵的眼,甚至还在她内心深处落下了一个淡淡的烙印,久久不去。
苏云朵觉得脸上像火烧似的烫人,站起来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开顶着夏日的太阳往后院菜地走去,她得去菜地好好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