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原本以为陆瑾康不会开口,就算开了口也只会劝镇国分夫妇莫要着恼,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像似在替小徐氏开脱,实则给小徐氏扣了顶“不懂事”的大帽子。
小徐氏为人妻为人母也有十多年之久了,依然说话“有口无心”,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太“不懂事”了?!
所幸此刻能留在宴息厅里侍候的都是极稳重且被主子们信重的人,应能将小徐氏的那句话捂在府里。
至于会不会发酵,发酵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苏云朵觉得得看小徐氏是否能聪明一次,更要看安氏的心意如何。
被一个并不讨自己喜欢的媳妇算计自己的私产,就算小徐氏不过一时的冲动,想必安氏的心里也是极为不悦的。
原本安氏打算在陆达等人去了边城之后,再渐渐地将府里的中馈交给苏云朵打理,如今却突然改了主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将中馈交给苏云朵,也好彻底断了小徐氏的那点念想。
像小徐氏这般不知轻重,心胸狭隘,眼界窄小,安氏是万万不可能再让她沾镇国公府的中馈。
跪在陆瑾康身边的苏云朵,隐约感觉到安氏在陆名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而陆名扬的目光数次看向自己,大约有那么半盏茶的时间,才听得上方的陆名扬冷沉沉地开了口:“起来,回去坐下。”
在镇国公府陆名扬还是很有威势的,就算小徐氏有心要赖一赖却也是不敢的,赶紧在陆瑾华的搀扶下起了身,带着一双儿女踉跄着回去坐下,将陆玉娇抱在怀里。
陆瑾康跪在陆达和苏云朵的中间,在起身的时候,一手扶了把陆达,一手扶了把苏云朵。
待大房的人全部回去坐下,陆名扬轻咳一声道:“趁今日这个机会,重申一下咱们府里的规矩……以后不论是你们这些当主子的要闭紧了嘴,还要看好自己身边侍候的人,若再有将府中消息外泄者,一经查实定不轻饶。主子家法侍候,奴仆杖三十后直接送矿场当苦力。”
别看主子只是家法侍候,镇国公府的家法非同小可,是只留中衣用油浸泡过的藤条抽打至少二十,而且执刑的是府里的亲兵,比起府里奴仆那由婆子执刑的杖三十更为可怕,被执行过家法的人,就算用了最好的金创药也少不得要在床上趴个十天半个月。
于是宴息厅里又响起一片应和声,这次可不仅仅只有主子们的声音了,在宴息厅侍候的人纷纷跪下称是。
待宴息厅再次安静下来,陆名扬扫了大家一眼看向安氏。
安氏轻咳一声,先冷冷地盯着小徐氏看了许久,又扫了几个媳妇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在苏云朵身上,眼睛里已经没有什么冷意,有的只有欣赏和慈爱,尔后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虽说决定给各房分产,因老爷子和我都还健在,总不能让你们担上不孝之名,各房暂不离府。
故而说起来并不算正式分家,除了将田产和铺子分给各房自己去管理,府里中馈不变。
对外应酬由公中支出,各房儿女婚嫁则由各房自负。
公中支出除了永业田的收入,不足部分由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补足。
从下月初一开始,府里中馈交给康哥儿媳妇。
你们几个尽快将各自手上管着的事都好生理理清楚,月底之前交与康哥儿媳妇。”
安氏这最后一句自是与除了小徐氏之外的几个儿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