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啊。”梁午说，“之前我还羡慕过二哥，现在二哥反倒羡慕起我来了，说至少你能接受孩子，还把孩子养这么大，养这么好。”

程玉说，“当初我养孩子又不是为了你，那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我的孩子。”

梁午在她的腹部亲了下，“现在想想，当初你知道是我后，其实怎么对我都不为过的。”

“你才知道啊。”程玉揪了下他的耳朵，“就这样你还天天给我找不完的事呢。”

“我有吗？”那人倒不承认了，“就是有，也是因为你不守妇道……哎呀，疼……”

“谁不守妇道？”程玉揪他的耳朵。

“真的疼，快放下，不说就是了。”梁午捂着耳朵。

程玉哼了声，松了手。

梁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二哥说想让你去劝劝二嫂，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帮你回绝他。”

程玉说，“去吧，我住进来的这段时间，二哥二嫂对我都挺好的，我是该去看看她。”

梁午又叹了声气，“二哥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梁二哥憔悴的不行，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岁。

“你把这些端进去，让她吃些东西吧。”梁二哥递给她一个托盘。

“好。”程玉端着托盘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户关着，窗帘拉着，灯也不开，程玉进去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

扫视一圈，才看到二嫂的人，靠墙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目光呆滞，程玉走进来，像是没有所觉似的。

“二嫂，地上凉，咱们坐到椅子上去吧。”程玉开口说。

曲虹的视线这才有了焦距，看向她，“是你啊？你来干什么？也是当说客的？”

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程玉说，“我来看看你，你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否则人会受不了的。”

程玉刚要把托盘放到地上，却被她手一扬，一把打翻在地，“我都成他的囚犯了，我还吃什么？你与其让我吃饭，不如让他放了我。”

程玉说，“二哥是怕你出事。”

曲虹哼了声，“他那是怕我出事？他是怕我出去宣扬他们梁家人的身份。”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外人都当梁家如何如何的高不可攀，贵不可言，殊不知却是一群妖魔鬼怪，哈哈……”

“二嫂，你误会二哥了，他不怕你出去说，梁家其他人也不怕。”程玉把碎裂的碗片收拾了起来，也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即使你出去说，也没人会相信，怕的真不是这个，梁家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上古麒麟神兽，千年前误入到这个时空，在他们那个时空，上古麒麟一族还属于皇族，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说的真好听，我不知道什么神兽，我只知道他们是野兽，是妖魔，我亲眼见我的儿子变成了一只野兽，我跟一只野兽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二嫂，你冷静一点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你好好想想，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害过你？”程玉说。

“什么叫害？他们隐瞒了我这么多年，让我跟一只野兽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还不叫伤害？”曲虹现在是钻进了牛角尖里，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程玉，你当初拒绝梁午，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曲虹讥笑了声。

“是，当初我也害怕，我也恐惧，我也觉得没办法一起生活，不同种族又如何能结合。”程玉说，“可是抛开这点不谈，当初我喜欢的是他，他为了我连命可以不要，这情意也不是假的，想到以后，我不可能再像爱他一样去爱别人了，我便没那么介意了。”

“你那是自甘堕落，人和妖魔又怎么可能在一起？枉你还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不应该斩妖除魔吗？”

“你没见过妖魔，你若见了，就知道真正的妖魔是什么了。”程玉说，“二嫂，丸子他很难过，他向来乖巧，你觉得他像妖魔吗？他现在认为你讨厌他厌恶他，要不要他了，他还那么小，最需要母亲的关爱……”

提到儿子，曲虹不由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儿，突然直直地看向程玉，“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我养了那么大的儿子，我不心痛？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给他调理什么身体，他也不会变成那样，不变成那样，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们一家生活的好好的，像以前一样……”

因为她？程玉听到这话，半天没喘过气来。

若她没有给丸子调理，丸子的确不会那么快化出本体，不化出本体就不会被发现，他们一家就还能好好地过着温馨幸福的生活，程玉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门突然被打开，梁二哥突然走了进来，抱歉地看向程玉，“你别听她的，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神志不清，这不是你的错，真正说起来，丸子还要谢谢你呢……”

“咱们回去吧。”梁午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