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李氏尖声叫道,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哥哥,“你怎能如此糊涂!”
这要是让阿爹知晓,会将他从族谱之上除名,他们一房也将蒙羞,再也无法于族亲面前抬起头,她日后也无颜面对夫婿和公婆,日后她的弟弟妹妹们婚事也会有碍。
李竞其实在听到沈羲和挑明之际心思百转,想要推说自己并非参与者,只是受人蒙骗收了些旧物罢了,即便是陶成凌厉的目光也未让他动摇,只是妹妹含泪的眼瞳让他羞愧垂首。
原本还有一丝期待的李氏见此,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倒在丈夫的怀里。
“三郎,带你媳妇下去。”陶成沉声吩咐。
屋子里只剩下沈羲和、陶元陶成兄弟和李竞。
“二郎,这事儿你如实说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陶成劝说。
于公陶成是刺史,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临川,是他职责所在。
于私李陶两家现在是姻亲,他也不能不谨慎处置。
“世叔,此事乃我一人所为,家中无人知晓。”李竞噗通一声跪下,“还望世叔莫要对爹娘言及,我明日便归家畏罪自尽。”
他也想在这里就死了算了,可这就是让李陶两家成仇,破坏了妹妹的大好姻缘。
“你若是当真行这等有伤天和之事,确实罪不可赦,但男儿在世,顶天立地,不畏行将踏错。畏之错而不改,错而不见。”陶成语重心长道,“你今日畏罪自尽,便是逃避错举,既知你错了,首要是如何抵过,而非一错到底。”
李竞明白陶成的意思,他眼底先是升起了一丝光亮,旋即就黯淡下去:“世叔,这帮人穷凶极恶,我若非受迫,如何会堕落至此?”
李竞好歹是书香门第,读者圣贤书长大之人,如何能不知挖坟敛财是多么伤天害理?
可他错信友人,一脚踏进去,再无回头路:“侄儿亲眼目睹他们对叛逃之人屠害其至亲……”
李竞说着悲泗淋漓,泣不成声。
“你以为你一死了之,他们便会放过李家?”沈羲和轻笑一声,“他们会怀疑你是否将秘密告知家人,行这等事是不能有半分慈心,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会在你死后,将你爹娘,兄弟,姊妹想尽办法残害……”
李竞身子一抖。
陶成也道:“郡主所言极是,现下你将功补过才能挽救李家声誉,救你爹娘于水火。”
李竞呆滞了片刻,才抬袖擦干脸上的泪痕,一脸慷慨赴义坚定望着陶成:“世叔教我!”
陶成将李竞搀扶起来,就在沈羲和这里问话,也没有避着沈羲和,这事儿沈羲和比他们知晓得更多。
原来李竞是被他们套进去,不过李竞坚持只帮销赃,不参与分钱不参与挖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