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刻。”
封小芊戴着面纱,出现在窗棂边,宛若一株纯洁无瑕的仙荷,亭亭玉立。
那一双美若星辰的眼眸,盯向街道上林刻的背影。
常师驼吃惊,道:“什么,林刻?怎么可能?林刻的修为,已经尽废。”
“虽然他戴着面具,更是将身上的气息收敛于无形,可是,他瞒不过我的眼睛。”封小芊声音宛如黄鹂,清美悦耳。
“修为被废,可是肉身力量还在。”
常师驼仔细思考,随后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他真是林刻,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他大肆刺杀血衣堡的恶人,应该是想解林家之危。”
“这恰恰最解释不通的地方!”封小芊道。
常师驼不解,道:“嗯?”
封小芊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林刻的背影上,道:“林刻是一个卑鄙淫恶之徒,暗杀了对他有恩的玄境宗宗主,玷辱了宗主夫人,恩将仇报,没有任何底线。”
“可是,这样一个林刻,为何要拼命的暗杀血衣堡的武者,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守护林家?而且,他杀的都是恶人,没有滥杀无辜,这说明他的心中有很强的原则和底线。这,怎么解释得通?”
“这……”
常师驼无言以对,深深皱眉,道:“这的确是太奇怪了!而且,与此子虽然只是见了两面,但,他给我的感觉,却绝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难道玄境宗的巨变……不对,不对,当日在色灵山,属下都以他的性命做为威胁,他都默认了在玄境宗做的事,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而且,玄境宗的宗主夫人,亲口说出林刻所做的一切,她总不可能说谎吧?她没有任何理由栽赃陷害林刻,更加不可能搭上自己的名节。此事证据确凿,不存在别的可能。”
封小芊原本就怀疑玄境宗巨变另有隐情,如今,确定林刻就是藏锋,而且两次暗中观察林刻,他都没有让她失望。
有些时候,可能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封小芊道:“或许这背后,有惊人的内幕,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让林刻不敢开口说话,让宗主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说谎。”
常师驼知道封小芊对林刻的感情,叹道:“二小姐,属下认为,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当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就会变得盲目,变得愚昧,哪怕天下所有人都能证明他是一个坏人,你也要想法设法去证明他是一个好人,有意义吗?”
“就像天下所有人都说,毒蛇会咬死人。而你,却偏要相信毒蛇没有毒,将自己送到它的嘴边。最后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
封小芊陷入沉默。
如果,真如她的猜想,林刻是被冤枉,而且还不敢开口辩解,只能默默承受身体的伤痛,承受世人的谩骂。那么他的内心,得有多苦,多绝望啊?
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没有任何人理解。
封小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道:“世人就算有一万个理由证明他是坏人,我只需要一个理由相信他是好人就足够。我决定了,启动玄境宗内的全部隐圣徒,调查玄境宗宗主聂行龙的死因。”
常师驼的神色一变,道:“二小姐三思,隐圣徒不能随便启动。而且,如果此事真有内幕,那么内幕必定相当可怕,不是我们招惹得起,有可能所有隐圣徒都会牺牲,甚至给你惹来滔天大祸。”
“我倒希望惹来滔天大祸,那样,至少证明,林刻哥哥很有可能是清白的。”
紧接着,封小芊盯向常师驼,道:“你当年不也做过相同的傻事?”
常师驼心中一痛,十根枯槁一般的手指,紧紧拧在一起,咬牙切齿的道:“二小姐难道不应该引以为戒?当年,属下为了一个九等贱民,搭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而那个九等贱民,最后却弃我而去,心甘情愿做了幽灵宫宫主胯下的一条母/狗,供其玩乐。”
常师驼的心,在滴血,不愿去回想当年的那段往事。
正是因为此事,常师驼对九等贱民和幽灵宫,恨之入骨。
……
(我发现很多读者在吐槽,简介中那句“待到那一天,来到天路最顶端的地方,他一手指着苍天,一手指向人间……”
其实,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乃是佛陀释迦牟尼的手势,很多佛像都是这样。
《大唐西域记》(646年成书)记载,释尊诞生时,就能走路,还能说话。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出了一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
本来我以为这个手势很霸气的,就借用了,没想到大家觉得搞笑。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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